因為事發突然,葬禮舉行的十分簡單,來的人也隻有寥寥數人。
慕止寒一下車就看到了蘇母虛弱的站在墓碑前,他腳步頓了頓,上前。
“伯母……”
蘇母聞聲抬頭,看見來人是慕止寒後微微瞪大了眼睛,踉蹌了幾步道,“你,你怎麼還敢來?小曼不想見到你!”
慕止寒抿唇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去扶她,卻被無情的甩開。
“你快走吧!小曼根本不想看見你!”蘇母弄得甩來他的手,憤恨道。手術那天蘇曼特意打電話給慕止寒的事情,蘇母已經知道。她哪裏不清蘇曼對慕止寒的感情,又哪裏不清楚當麵蘇曼是如何為了他們忍辱負重的。
“這事都怨我,我不該逼小曼的!我不逼她,她就不會再遇到你!不遇到你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蘇母佝僂著身上在地上癱軟下來,可即便如此,也不願意讓慕止寒碰她一下。
“把蘇伯母扶起來。”慕止寒隻好吩咐助理把蘇母帶下去,心卻疼的仿佛在滴血。
蘇母的一字一句就像是紮在她心上的毒針,毒素蔓延,疼痛無以複加。
過往一幕幕在腦海中閃過,與蘇曼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此刻都變得無比清晰,一幀一幀掠過腦海。
“慕少,蘇夫人太過激動,已經帶下去休息了。您要不要也休息一下?”助理回來小心翼翼的問。
慕止寒搖搖頭,看了看葬禮上的其他人,“你不用管我,照顧好其他來吊唁的客人即可。”
來葬禮的人很少,一雙手都數的過來,慕止寒麵無表情的站在角落,心裏早就翻江倒海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原以為蘇曼就是個愛慕虛榮見錢眼開的女人,他不斷用這個事實來安慰自己,來麻痹自己,卻從來不願意去了解真相。
就像現在,他本以為會有很多人來,會有很多人愛蘇曼,在意蘇曼,為她的離開痛哭。
可是沒有,沒有那麼多人愛蘇曼。
葬禮簡單,結束的也很快。不過七點多,慕止寒就回到了別墅。
市區這套房子是心血來潮買下的,助理那時以為他瘋了,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並不是突然決定的。
他假裝不在意蘇曼的消息,暗地裏卻有意無意的打聽著,當初得了消息,想也沒想就用高價買下了這棟別墅。
而他之所以突然飛到這裏來出差,也不過是他的刻意為之。
慕止寒將自己摔進沙發,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他花了那麼久的時間,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卻又親手將她逼死,還在電話裏說了那樣狠毒的話。
“沒想到啊,唉,年紀輕輕就走了,聽說搶救的時候,已經沒有太強的求生意識,這姑娘是該有多絕望啊……”他想起葬禮上一個男人的話,他搖著頭,神色惋惜。慕止寒認得他,他是蘇曼小區門口的複印店老板。
是啊,那時蘇曼到底是有多絕望啊,是有多想逃離這個冰冷的世界?
而他慕止寒,親手折斷了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