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看著我的模樣既沒有震驚也沒有像往常那般上來抱住我安慰,隻是眸色複雜的將腳步停在畫室門口看著我。明明之間隻是幾步路的距離,卻像是隔著萬水千山還是翻越不過去的那種。

杜素眼眸動了動,看向了夜梟。突然就露出了一個笑來,確是比哭還要難看些。

是因為利用完了,所以連做個樣子都不屑了嗎?

兩個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氣氛一時間沉凝到了極點。夜梟張了張嘴像是想說些什麼,可是看著杜素如今的神色終究還是沒開口。他原本穆君臣給杜素做保鏢雖然也有這層意思,但是卻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看杜素的神色,現在怕是連他都不想看見的。

夜梟眸光閃了閃錯開了與杜素對視著的目光,一眼看見了杜素身邊蓋著畫布的畫。想了想就走了過去,一把將畫布揭開。

“杜素,你畫的畫……”原本想好要讚美的話戛然而止,夜梟在看清畫的內容後臉色暮然陰沉起來。

畫上陽光明媚,一個人在其中笑的溫和。那個人是,鳳梧。

夜梟雖然本就知道杜素是學畫畫的,也在這兒給她專門空了間房當做畫室連書房裏都大多是關於畫畫的書籍。但是他真心沒有看過杜素畫畫,而且也從來沒想過要讓她給自己畫一張的想法。

但是如今卻在杜素的畫紙上出現了別的男人,在她甚至還沒有給自己畫過哪怕一張的時候。

濃鬱大壓製不住的怒氣從胸腔中迅速蔓延而上,夜梟轉身惡狠狠的瞪了眼杜素。眼眸中的控訴太過明顯讓杜素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卻頗覺得有點可笑。

明明他自己都不甚在意她的存在,卻能為這種事情發火。杜素覺得自己真心是理解不了夜梟的腦回路,呈現在臉上就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隻是杜素這般作態落在夜梟眼裏就是默認與鳳梧之間的不清不楚,看向她的視線暴戾的像是要將其生吃活吞。隨即抬手就將畫板上粘著的畫扯下,在手裏三兩下就撕成碎片。

隻是這樣仿佛還不能緩解他的憤怒,轉眼打量整個畫室。一眼就看見了角落裏隨意堆疊著的畫卷,眸中的怒火跟熾盛了些。大步走了過去,彎腰就一張張拿起審視起來。

隻是越看夜梟臉上的怒氣越盛,地上的碎紙片也就被堆積的越來越多。隻是不管他做些什麼,從始至終杜素都十分平靜似乎根本就不在意他在做些什麼。

也就是她的這幅樣子徹底激怒了夜梟,等他將所有畫著鳳梧的畫都撕碎之後轉過身就看見了杜素的這幅樣子臉上的怒色就更上了一層。

“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麼?”

杜素淡淡的看著走到麵前的人,眸子裏沒有一點兒的情緒波動。像是一個破布娃娃,沒有半點的生機。

夜梟眼神一凜,想都沒想抬手就掐住了杜素的脖子。片刻杜素臉上就因為呼吸不暢而變得通紅,可即便這樣她眸中也是一片平靜。夜梟眼眸一閃惡狠狠的將人摔落在地,臉上一片猙獰。

“說!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鳳梧!”

夜梟壓下從心底蔓延而上的恐懼,極力做出一副氣怒的模樣想要讓杜素哪怕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就算是深刻的恨意也好,至少能讓他覺得杜素還在而不是個等同於行屍走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