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正想著方才杜素口中明顯對她態度轉變的夜梟,冷不防耳邊就傳來杜素清冽的嗓音。微微頓了頓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些什麼,正要開口時對方卻又接著說了起來。

“我爸爸之前就一直想要帶著我們一家三口去旅遊的,隻是一直沒有時間。好不容易等到我畢業,卻出了車禍。媽媽死了不說,他自己也成了植物人。”

“我本來還想著說不定他那一天就醒了,隻是醫生卻又說他支持不了一個月。我就想著好歹是爸爸一直以來的心願,我怎麼樣都是要幫他完成的。”

“夜修,我知道我不應該麻煩你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了,你就幫我這一次吧!就借我幾個人就行,不用很麻煩的。”

杜素說著說著聲音都低了下去,死心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米飯卻不敢抬頭看一眼夜修的表情。十足的鴕鳥形態,卻讓人覺得萬分可憐。

“好啊!”

隻是沒想到夜修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沒有一點的不情願。杜素乍然聽到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忍不住抬頭去看時就見對麵的夜修神色認真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謝謝。”杜素突然就笑了,眼角都沁出了眼淚。她想,即便上天對她如此不公也是給她留了生路的吧!不然眼前的人又是怎麼來的?

兩人隨後商定好了計劃,便各自回了房間睡下。等第二日杜素早早起來去了醫院辦理完出院手續,推著爸爸出了醫院門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杜素!”

正當杜素迷茫著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時候,一聲尖銳的鳴笛聲將她拉回了現實。轉頭就看見了一邊緩緩開過來的無比熟悉騷包的跑車,亮眼的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杜素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方才的傷感也消散了個幹淨。看著那個從車上下來的妖孽一臉欠扁的燦爛笑容,突然就什麼都不想說了。

“你怎麼過來了?”杜素小心的推著輪椅靠近,嘴裏卻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原本她以為夜修頂多隻會派個人來接她就完事的,畢竟嚴格來說這事與他沒有半分關係。

“不是說好了借你人手的嗎?恰巧我帶來的人手都有事,我總不能言而無信吧!所以就自己來了。”夜修一臉的嘚瑟,滿臉都是“你快誇我”的表情。讓杜素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好不容易穩住手裏的輪椅抬頭就瞪了眼罪魁禍首。

“我說夜修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應該是這種畫風嗎?”小心將爸爸抱著放上了車,順便係上安全帶。杜素從車裏出來的時候順手就拍了拍夜修的肩膀,頗有點語重心長的味道。

夜修抖了抖將杜素的手打落,轉身就去了駕駛座。臉上的嫌棄表現的很是明顯:“我這樣怎麼了?你不覺得我這個樣子很親民嗎?還有你那是什麼眼神,惡心死了!”

說著還抖了抖一副沾染上了什麼細菌的模樣,讓看在眼裏的杜素翻了個白眼轉身上了另一邊的後車座。

“你待會兒開車慢點啊!要是敢顛我爸爸一下,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小心的護著身旁的人,杜素轉頭就對著夜修色曆內茬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