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素,你也幾天沒有休息還是去睡一覺吧!”安德烈拍了拍杜素的肩膀將受傷的那隻手露了出來。臉上的關切很是明顯,讓杜素微涼的心有了些微的暖意。
“好,我們一起吧!”
“嗯。”
杜素又看了眼坐在亭子裏的夜祈,歎了口氣最終轉身離開。他們現在身處坦斯羅和天國交界處,在一處政府修建的臨時住所。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子,但是因為是天國政府的地盤相對來說安全也幹淨。
隻是活著的卻隻剩下了杜素,夜梟,夜祈,溫葵,還有安德烈。穆艾艾死了,帶來的兄弟也差不多死光了。
這一次,他們損失慘重。
還有夜祈,從來了這兒就一直坐在那兒。你給他吃飯他也會吃,但是就是那樣一動不動的坐著。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夜之間夜祈下巴上已是胡子拉碴整個人都憔悴的不行。
但是沒有用!不論是誰去勸,都沒有用。他就這樣,像是要做到時間的盡頭。杜素一直害怕他想不開,所以一直在一邊陪著。但是畢竟她身體本來也就不好,反而比夜祈更加憔悴了。
若是安德烈再不來叫她,估計她也是撐不下去的。
……
“查到什麼線索了嗎?”夜梟往嘴裏塞了根煙,火機一打瞬間在他麵前出現一簇亮光將周圍的黑暗驅散。但是很快就有熄滅,隻剩下煙頭處的明明滅滅。
在其身後的黑暗處隱約可見一個人形輪廓,卻始終看不清麵目。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夜梟重重吐出一口煙。雲霧繚繞間,連他的表情也看得不甚清楚。
“是嗎?看來,他們還真是舍得下手啊!也不怕吃得太飽,撐著!”夜梟的語氣是從未見過的陰冷,有那麼一瞬間甚至不像是他。
身後的人沒有動靜,似乎已經走了似乎還沒有走。夜梟狠狠吸了幾口氣,隨手將手裏的煙頭彈出踩在腳底狠狠碾滅。
“那就好哈跟他們玩玩吧!”
一陣風吹過,原地便隻剩下夜梟一個人。天上被烏雲擋住的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露了頭,大地亮如白晝。夜梟身邊哪還有什麼人,隻餘他腳底被踩滅的煙頭。
“哎……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
“你就打算這樣下去一輩子?不想給艾艾報仇了?”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隻知道天上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夜梟突兀的出現在夜祈身後,給他搭了一件衣服在身上。
“怎麼?心如死灰,什麼都不想做了?要死嗎?我可以送送你。”夜梟為夜祈搭衣服的手還沒放下,重重的按壓在其肩膀上。
手指微微用力就掐住了他肩膀上的穴位,一陣鑽心的疼痛瞬息蔓延整個身體。隻是夜祈依舊一動不動,哪怕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成了溪水般流淌。
夜梟眼眸一暗終究沒有下重手,歎了口氣就放了手坐在了夜祈身邊。抬頭看著天上又大又圓的月亮,唇角邊露出清淺的笑。
“想知道當初是怎麼遇見你媽的嗎?”說著夜梟轉頭看了夜祈一眼,唇角邊的笑意更濃“我猜你大概是不想聽,但是我卻想說。”
夜祈眼珠子動了動沒有說話,像是要翻個白眼卻沒有那個力氣。夜梟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竟是笑出了聲。
“其實第一次見麵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大概隻有十一歲吧!你媽,隻有五歲。我們在遊樂園見麵,一起做了摩天輪。知道你媽為什麼那麼喜歡摩天輪嗎?因為我在那一次向她許諾會娶她。”
“我們之間也算的上是另類的青梅竹馬了,隻是中間錯過了太多。後來第二次相遇,是在繁星。那個時候,我需要身邊有一個女人,一個聽話又省事的女人。”
“你媽媽需要錢,我需要人。我那時候覺得我們之間可以相處的很融洽,可以省很多事。至於那些在外人看來的專寵,或者是軟肋……其實也可以這麼理解吧!”
“但卻不是全部,你懂嗎?”
夜梟重重歎了口氣,伸手想要從衣兜裏拿隻煙。摸了摸卻什麼也沒有摸到,吸完了。
“你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我媽!”夜祈在忍不住,轉身捏住了夜梟的衣領臉上是星神惡煞的表情“混蛋!”
“嘁!終於肯說話了?我還以為你現在對什麼都無動於衷了呢!”夜梟輕易的就將夜祈甩開,嫌棄的看著他軟趴趴的力氣抬腳就踢了踢。
“怎麼?很生氣?那又有什麼辦法?我還是你爸,你依舊是我兒子。”夜梟說的漫不經心,沒有一點兒在意的模樣。
“怎麼樣?還要不要聽下去?”夜祈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卻是沒有力氣起來當然也是沒有力氣反抗的“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繼續說下去了。”
也不管夜祈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聽,夜梟便又繼續開口:“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我竟然把這個人放在了心上。是真的放在了心上,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