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死寂的走廊,葉蔓微徑直往前走。
心裏有對陸景翔的牽掛,也有對即將麵對劉少時的恐慌。
來的時候,被那兩個保鏢壓著坐在車內,她的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什麼也做不了,倒不覺得惶然。
可這會兒,隨著距離盡頭處的那間豪華病房越來越近,她的心,就顫顫跳得越來越厲害。
她不知道,推開那扇門,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但一個愛好女色的富二代,繞了一圈後目標直奔她而來,還能圖什麼呢?
不就圖她這張嫵媚絕倫的臉嗎?
葉蔓微深喘口氣,心一點點沉入深淵。
不進去,她個人毫發無損,陸景翔必死無疑。
可進去了,再出來,她就變成了一個渾身髒透的女人……
想到這裏,葉蔓微腳步頓在拐彎的陰影一角,再也沒有往前走的力量。
“葉小姐,劉少性子急,你別再磨磨蹭蹭浪費時間,要不然,我們兄弟兩個直接拖你進去。”
“葉小姐,劉少喜歡溫柔聽話的女人,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最後受罪的還不是你。”
身後,那兩個保鏢囂張的聲音,傳到葉蔓微的耳旁,讓她渾身一抖,卻也明白過來,今晚她是進也得進,不進也得進。
她緩緩提步,走出拐彎的角落,正要往右邊轉時,卻忽然聽見左邊方向站在兩個身穿西裝黑褲的男人。
其中一個,側著身子背對她,隻露出半邊雋刻的輪廓,吸著煙,擰眉不語。
熟悉的輪廓,清冽的氣度,讓葉蔓微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男人……居然是傅止深。
恭敬站在他身後的,是紀恒,滿臉的關切神色,“傅先生,斯宇小少爺這一病,您連續三天四夜沒合眼,實在是太累了,還是請傅先生先回去休息一下,這裏有我,有溫然小姐。”
“不用。”
傅止深吸了幾口煙,搖頭拒絕,“他脾氣死強,醒了後一定要見到我。”
以往每次生病的時候,小家夥也是像現在這樣,一定要見到最在乎最愛的那個人。
隻不過,那時候,小家夥最在乎的人,不是他,而是……
“傅先生,醫生說斯宇小少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具體醒過來的時間要結合他的體質,可能三五天,也可能一個星期,您這樣一直不休息,等斯宇小少爺醒了,肯定會心疼。”
“紀恒,你不知道,斯宇的身體,這些年一年比一年更虛弱,我擔心……”
傅止深擰緊墨眉,沒有在開腔。
紀恒呆在他身邊多年,見多了傅斯宇動不動就暈倒鬧進醫院的場麵,自然知道傅止深擔心的是什麼,心底沉重地歎息著,沒有再勸說。
葉蔓微卻聽得心神一跳,傅斯宇的身體,也這麼弱嗎?
難怪傅止深在小寶小貝過完生日後就再也沒有去找她,也沒有急著去博康醫院治療,原來是傅斯宇在醫院做完手術後,都三四天了,人還沒有醒。
擔心著傅斯宇,傅止深竟然連續這麼多天沒休息,光靠抽煙硬挺下來——
換做以前她的小乖,別說連續等待三四天,三四個小時他都不耐煩等待。
果然啊,溫然和傅斯宇,都是他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