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翔在醫院門口,剛下車,眼角餘光瞥見對麵一道薄唇冷勾的男人,從賓利車下來。
傅止深!!!
溫白蓮婊可是提到了那份親子鑒定書,就是這個該下地獄的男人授意的。
“傅禽獸,我草你媽!”
陸景翔眼神陰寒徹骨,騰騰殺氣衝上去,雙手攥拳,朝男人臉上狠砸過去——
“陸少,你吃瘋藥了。”
感受到麵門一陣寒烈冽風,傅止深冷峻麵容一沉,驟然抬手發力,堪堪捏住了陸景翔砸過來的虎口,再迅狠甩開。
那股迅猛的大力,直接把陸景翔甩到三四米開外,嘭地一聲,撞在一輛白色豪車的車門上。
後腦勺磕在堅固的鋼板車門,鮮血染透了陸景翔的淩亂短發。
他伸手摸到腦後,摸到一手濕漉漉的血跡,頓時瞳孔一片血紅。
“傅止深,但凡你對蔓微還有一點真心,你踏馬就永遠也別去招惹她!
現在,她知道傅斯宇就是小乖,無盡歡喜,但明年三月以後呢,找不到匹配的器官,小乖依舊還是活不了,到那個時候,你讓蔓微怎麼辦?
她的心髒,太過脆弱,再也承受不了肝腸一寸寸斷開的痛苦,否則,她會死!
你這輩子,帶給蔓微的淚,永遠比笑多得多。你踏馬還有什麼資格靠近她?
勞資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裏,如果她有出什麼意外,你踏馬死定了!
拚了這條命,勞資也要送你下地獄!”
“送我下地獄,你還不夠格!”
傅止深解開西裝外套唯一的紐扣,沉步優雅地走過去,盯著陸景翔氣怒扭曲的麵孔,瞳孔裏絲絲鋒利的冷笑。
“五年來,你照顧她,照顧小寶小貝,我心存感激。
但這些,不是你對她圖謀不軌的理由。
我娶了她,睡了她,她給我生了孩子,這輩子,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輪不到你染指!”
“傅禽獸,我踏馬殺了你!”
“睡了她”這三個字,如三把尖銳的刺刀,插入陸景翔的心髒,鮮血迸濺,爆炸。
“你在乎蔓微,為什麼又放任溫然傷害她?”
他瞪大赤紅的雙眸,撕心狂吼,“八年前,溫然自導自演,把自己搞成植物人來算計蔓微,你踏馬是怎麼做的?
明知道蔓微不是那種心腸歹毒的女人,你卻不懷好意娶了蔓微,又在婚姻三年中,把她傷害到崩潰絕望!甚至一場大火,要把蔓微和小乖灰飛煙滅!
現在,你依舊放任溫然處處算計蔓微傷害蔓微,這種蛇蠍毒婦,你踏馬不把她送進地獄,難道還要留著過年?
這就是你對蔓微的在乎?我呸!
傅禽獸,我還是那句話,隻要我多活世上一天,我就不可能讓你真正得到蔓微,咱們,走著瞧吧。”
陸景翔吐了口血沫,狠狠瞪了眼麵無表情的男人,轉身腳步踉蹌,拉開車門上了車,忿忿離開。
紀恒站在昂軀冷峻的男人身後,發覺他突然一下子皺眉忍痛,連忙從車廂內拿出急就醫藥箱,手忙腳亂。
“傅先生,您先脫掉襯衫。”
“在你麵前,我脫什麼襯衫。”
傅止深不苟言笑,打量了紀恒一眼,薄唇誚勾,“我的胸膛,隻有我女人有資格欣賞。”
紀恒頓時狂汗,欲言又止,“傅先生,那……送您去博康醫院找葉醫生包紮傷口?”
“嗯。”男人眯眸想了會兒,問道,“現在幾點?”
“晚上八點。”
紀恒答完後,恍然醒悟過來,傅先生這是不放過任何機會要去接近葉醫生呢。
*
路燈照耀,賓利疾馳在蕭瑟寒風中。
男人仰躺在後座,壓著墨眉淡淡說了句,“見到她,該怎麼說,知道嗎?”
紀恒握著方向盤想了想,“直接請葉醫生給您幫忙?”
“就這些?”
“還……還要說什麼?”
紀恒有點懵。
這話剛落下,整個車廂的空氣,驟然呼呼冽冷。
紀恒汗毛倒豎,後知後覺地補了嘴。
“咳咳……那個,傅先生,是不是要告訴葉醫生,你這一身傷痕,都是陸少造成的?
最好把您的傷,誇張放大,有多嚴重就多嚴重,要讓葉醫生徹底相信,如果她不答應給您包紮傷口,您立馬就會倒地不起,狂暈一百年?!”
“實際點就行!誇張太過,反而適得其反。”
傅止深走進博康醫院時,麵冷無情地添了句,“看來,以後隻能把動手的事,交給你。”
這是隱晦指責他沒腦子?!
紀恒膝蓋瞬間中了兩箭,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親,我隻是小小助理,不是感情顧問啊,怒摔!
*
葉蔓微在三樓病房,一直溫溫柔柔陪在傅斯宇身邊。
隻有陪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她才能真真切切感覺到,她的小乖,真的死而複活了,是活生生的人。
此刻,他就躺在她眼前,乖乖巧巧的,陪她說話,對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