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蔓微臉色慘白,木樁子一般,呆呆站在那兒,手指死死地摳著皮包帶子。
看到視頻的時候,她還在想,傅止深和溫然一起在商場選購家具,並不能代表什麼。
畢竟,這麼多天以來,從未有任何媒體報道過他要娶溫然。
以傅家和溫家在海城的地位,但凡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劇烈的軒然大波,不可能這般悄無聲息。
能如願嫁給傅止深,溫然也不可能這麼低調。
她衝動之下搭乘鄭琅的車過來,隻是想為小乖討個說法。
想責問他,小乖的生死關頭,為什麼他還有閑情逸致陪溫然買家具?!
然而,此刻他們正在做的那一幕,讓她覺得自己來這一趟,來錯了,實在不應該來。
心髒一陣陣尖銳的痛,讓葉蔓微痛得差點站不穩。
可她還是拚命撐大眼睛,盯著那對親密擁吻的男女,直到眼睛很痛。
她咬緊牙關,被當猴耍、被玩弄的感覺,讓她的心,仿佛裂開了一個大口子,空空蕩蕩,血肉模糊。
早該知道,他的心裏,隻有溫然。
為什麼還會沉淪在他高超的撩撥中呢?
葉蔓微,醒醒吧。
這個男人根本不愛你。
以前不愛,現在不愛,以後,也不會愛。
她攥緊手指,麵如死水,一個字也沒說,沉默地轉身離開,帶走自己最後的驕傲。
“滾。”
見葉蔓微決然走人,傅止深瞳孔驟縮,一腳踹開還在往他身上猛撲的溫然,發狠般衝了出去。
“蔓微……!”他嘶聲喊她。
一聲接著一聲,如魔咒,盤旋在葉蔓微的身後。
她捂著劇痛的心口,蒼白的嘴唇細細顫抖,沒有回頭,眼睛裏滑過淚。
他與溫然當眾摟抱親吻後,又回頭故作深情呼喚她,簡直惡心透了。
視線模糊中,葉蔓微一頭撞上了一具男人溫熱的身軀。
她嚇了一跳,迷蒙抬起頭,眨動濕漉漉的眼睛,再眨動,才看清楚陸景翔那張痞裏痞氣的俊臉,掛滿了憂心和焦灼。
“臥槽!蔓微,發生什麼事鳥?告訴哥,哥給你出氣,揍不死那些惹你哭的賤人。”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葉蔓微飄忽一笑,渾身像是抽光了血液和力氣,整個人軟綿綿倒向他,“翔哥,帶我走,我想小乖了。”
說完,她就死死閉上了雙眸,眼角一滴淚,深深地滾在了眼窩。
“好好好,哥馬上帶你回博康醫院。”
陸景翔手指發抖,抱起她虛軟的身體,腳下加快速度,迅疾竄進電梯內。
身後沉重淩亂的腳步,愈來愈近。
他扭頭去看,看到了麵色緊繃如鐵卻衣衫不整的傅止深,以及他身後緊追不舍笑靨嫣紅的溫然。
僅僅一眼,他就明白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發生了什麼事。
陸景翔恨恨啐了口,“傅禽獸,你別追了,追上來也沒鳥用!蔓微她不會原諒你,永遠沒可能!”
麵對他的叫囂,傅止深不聞不問,隻把深邃如墨的眸子,緊盯在葉蔓微全無血色的臉上。
那小臉,太蒼白了。
蒼白到令他心驚肉跳。
“把人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