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止深眸光微暗,剛要踏步進去,就見葉蔓微踉踉蹌蹌從裏麵出來。
看也不看他,攥著手裏的高跟鞋,光著腳頭也不回往外跑。
“蔓微,別走。”
傅止深嗓音澀啞喊她,張開手臂要把她擁入懷裏。
可看到男人那張熟悉至極又惺惺作態的臉孔,葉蔓微仿佛心口射了一槍,猛地用力把他推開,抬起赤紅的水眸,冷漠地盯著他。
沒有感情,也沒有溫度,看著他,眸底藏有嫌惡,就像看著傷害她的仇人。
仿佛刀片從心髒刮過,傅止深臉色掠起什麼,立馬幽深沉沉,跟上去,才注意到她的高跟鞋,鞋跟斷裂。
而她的雙腳,白色的棉襪,沾滿了灰塵,和鮮血。
能看出來,在反鎖的客房裏麵,她不僅用桌椅凳子砸門,還用腳踢,踢得傷痕累累,折磨她自己。
傅止深眸光微痛,蹲下身,要去給她褪下棉襪,處理傷口。
“別碰我。”
葉蔓微執拗不讓,伸腿一踹,踹開他伸過來的大掌,表情冷透。
“別用你牽過溫然的手,再來碰我,我嫌髒。”
說完,她轉身要跑。
他大踏步追上,不顧她的掙紮,強行把人抱緊,深邃眸子,緊緊凝視雙眼赤紅的小女人,目不轉睛,溫柔繾綣。
怎麼掙紮都掙不開,葉蔓微終於爆炸了。
她不管不顧,手裏的高跟鞋,梆梆敲打在他身上。
敲累了,又用腳踢,幾乎全麵潰敗,“放開我!滾,滾啊。”
心口激痛,太痛了啊。
怎麼有這麼無恥的男人。
這邊柔情款款撩撥她,那邊又搭上溫然,許給溫然一場盛世婚禮。
如果今天不是陸景翔把她帶過去看到了現場,她將更像個可笑的傻子,被他再次玩弄於鼓掌。
“放手,別碰我!你爛透,渣透,我就是個傻逼,傻傻相信你的每一句話。
傅止深,你把我當什麼了?該死,你真該死!”
葉蔓微崩潰吼完,瑟縮著往後退,遍體生寒,唇齒壓抑不住在發抖。
這些天憂慮小乖的病,她早就心力交瘁。
而他的蓄意欺騙,更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脊梁。
她以為的深情,其實,隻是他不甘心的虛情假意。
親眼目睹她的傷痛,傅止深猶如萬箭穿心,任由她嘶號打罵,鋼鐵般的手臂,絲毫沒鬆開,橫抱起她,把她抱回客房。
放在她以前睡過的單人床,膝蓋微微用力,把她壓在鬆軟棉被上,峻鑄的身軀,跟著壓下去。
但力道控製得十分精準。
既壓不到她,又困住了她。
葉蔓微烏眸瑟瑟,盯著他,凜笑聲聲,“你到底想怎樣?如果是事後解釋,大可不必!
你機關算盡,一邊哄了我,一邊又攏了溫然的心,兩頭都想占有。
把我當做小醜耍弄,很得意是不是,足夠讓你高.潮迭起。
我本沒有完全相信你,但你鑽透我的心,知道小乖就是我的死穴,幹脆打著救治小乖的名號,贏得我所有信任。
拿你在商場活用的那一套,來對付我,我何其榮幸?!
傅止深,從今以後,你說的話,我半字不信。
找個時間,不,就今天,去民政局把結婚證換成離婚證。
你我之間,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幹。”
溫然是溫家的女兒,溫家家業大勢力大,他要強強聯合,要對付鄭家,她不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