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矯健身影,比陸景翔更快,搶先一步抱住葉蔓微那抹搖搖欲墜的虛軟身子。
“馬上叫秦主任過來!”
傅止深麵色發沉,淩聲吩咐了紀恒一聲,便抱緊懷裏嬌弱的女人,疾步走向附近的vip病房。
“蔓微……!”
陸景翔黑著臉,心裏揪心,放不下葉蔓微,邁開腿要跟上去。
沒走兩步,就被秦放一把拽住肩膀,給硬生生扯回到原來的位置。
肩頭那個地方,仿佛被燒紅滾燙的鐵烙過般,又熱又痛。
“陸少,止深和小嫂子的事,你就別特麼再摻和,越摻越亂。”
秦放揚唇,笑得壓迫而危險,“撬人牆角,小人所為,你說是不是?”
意有所指的話,聽得陸景翔神色複雜。
許久,他狠狠甩掉秦放的鋼筋鐵臂,眸子瞬間陰鷙,“我是小人,傅止深又算什麼東西?他待蔓微薄情寡義,就別怪我撬他牆角。”
“喲嗬,個不要臉的男三,你還有理了。”
秦放挑挑眉,壓低聲音嗤笑,“小嫂子把你當親哥,你卻隻想睡她,能要點臉嗎?
假如我把你肚子裏的齷齪心思捅到小嫂子那裏,你覺得,她還會不會坦坦蕩蕩與你親近?”
“你……!”
陸景翔徹底激怒,臉廓青黑一片。
這些年,他把自己放在親哥的位置上,小心翼翼維護自己與葉蔓微之間的關係。
就怕她察覺到他的不軌心思,漸漸疏遠他。
秦放真把這層薄薄的紙捅破,以他對蔓微的了解,她絕對會遠遠離開他,再也不會有交集。
她怕麻煩,尤其是感情上不清不楚的牽扯。
他冷笑著抹了把臉,眼底深處怒火簇簇,“秦放,你別太過分。”
“比不上你覬覦人妻,無恥沒下線。”秦放輕飄飄,懟了一句。
陸景翔怔了怔,轉而怒火衝天,“如果不是我這個無恥之人救了蔓微,她早就死透,傅禽獸再多悔恨,也踏馬沒鳥用。”
秦放聽了,頓時愣了幾秒,狠草了聲,“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陸少本來就有道理,如果沒有陸少幫忙,蔓微姐和小寶小貝,早就不在人世。”
白瑤牽著葉小貝的小手冷哼唧唧,擔憂小可愛,又擔憂葉蔓微,見秦放擋在自己前麵懟天懟地的軍痞逼樣,不耐煩地伸手把人推開。
“好狗不擋路,擋路的都是智障。”
媽地,說誰智障呢?
秦放盯著某個不省心專門與他作對的小女人,差點氣出腦梗。
他猛地轉過身,渾身氣壓沉狂,盯著她緋紅薄嫩的唇瓣,邪痞吐出兩個字,“欠弄。”
白瑤不想和他說話,並向他扔了兩枚大大的白眼。
*
葉蔓微暈得快,醒得也快。
醒來時,傅止深坐在她身邊,手裏拿著幹淨毛巾,擦拭她額頭上的汗水,“你發燒了,躺著別動。”
低沉的嗓音柔如水,沒告訴她實話。
其實,是她承受不住打擊,心髒跳動遲緩導致氧氣供應不足而遽然昏迷。
葉蔓微腦海裏嗡嗡作響,頭痛得要爆炸,傅止深說了什麼,她壓根沒聽清楚。
望見天花板整片的雪白色,她就眼睛刺痛想掉眼淚。
“小乖怎麼樣?”
葉蔓微抖動蒼白幹澀的唇,嗓子嘶啞。
傅止深兩根修長手指輕柔撫了撫她顫抖的唇瓣,輕聲開口,“取出的四分之一肝髒不能用,征得吳剛同意,秦叔正在著手取下另外的四分之一。”
至於用何種手段讓吳剛不得不同意捐贈肝髒,他隻字不提。
“不會再有什麼問題吧?”
她揪緊手指,麵色忐忑不安。
“不會。”
他堅毅搖頭。
葉蔓微反應了一下,決定信了。
不信也沒辦法。
眼下,能救小乖的,隻有吳剛。
過了片刻,小腹鼓鼓的脹意,讓她蒼白的臉龐,逐漸染上了緋紅。
“幫我把瑤瑤喊進來,我有事。”
躺了這麼些時間,她四肢發軟,爬都爬不起來。
沒有白瑤幫忙,單靠她自己一個人,走不到洗手間。
“她不久前離開了,什麼事,我在。”男人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
葉蔓微怒著嘴,不想說,但肚子卻脹得越來越難受。
最終沒辦法,動了動唇,聲如細絲,“我要去洗手間。”
說完,她把臉別到另一邊,尷尬羞惱到爆。
傅止深一聽就明白,見她嗔赧得快要把腦袋埋進被子裏,大手抵唇,清了兩聲嗓子,俯身把她抱在懷裏,含笑走向洗手間門口。
還要把她送進去,卻被她小聲喝止。
“你確定自己能行嗎?”他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