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蔓微在原地,臉紅耳赤,愣愕了很久。
“想什麼呢,嗯?”
男人輕笑,英俊的麵容靠過來,溫灼的呼吸,層層噴薄在她發熱的臉龐上。
感受到他那股子若有若無的撩撥,葉蔓微倏然回過神。
才發現,他隻是解開皮帶,掀開襯衫,露出結實虯勁的腹肌,腹肌上多年的舊傷,疤痕扭結,隱約沁出點點血絲。
葉蔓微盯著那道傷疤,倒吸兩口涼氣。
之前她從他嘴裏聽說過,為了奪得整個傅氏集團,鄭振軍和鄭琅不惜撕破臉枉顧法律,多次暗算狙殺,意圖把他斬盡殺絕。
每一次死裏逃生,都在他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無數傷口。
以前,沒有親眼所見,她隻知道他曾經活的很艱難,也隻能憑著想象,去拚湊他受盡傷害的畫麵。
可此時此刻,親眼目睹他一身的猙獰傷痕,她的喉嚨,忍不住哽了棉花似的,說不出話來。
本要轉身就走,卻怎麼也挪不動腳步。
手指也不聽她的使喚,利落給他清洗傷口,重新打開備用醫藥箱,倒白色止血藥在他的滲血傷疤上麵,最後,翻出幹淨的紗布,繞在他的腹部,一圈一圈。
打結時,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她手指頭上下翻飛,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
葉蔓微輕聲說完,盯著那個蝴蝶結,盯了幾秒,紅唇微微上揚。
傅止深一直凝視她,自然,也瞧到了她嘴角那抹惡作劇般的笑容,神色不變,輕笑道,“很漂亮。”
聽出他話裏的意有所指,葉蔓微小臉一紅,慢慢低下頭,拿了把剪刀,剪短紗布,收拾藥瓶,清理最後的工作。
陸景翔在原地臉色鐵青,憤怒了很久,也被晾了很久。
傅止深這個無恥至極的禽獸,居然不閃避,故意撞上他手中呼呼揮舞的鐵衣架。
手臂受了傷,就忒不要臉的,對蔓微施出苦肉計。
讓蔓微給他包紮手臂,還特麼無恥到掀開襯衫,讓蔓微給他包裹腹部。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厚顏無恥的男人?!
他怎麼說得出口,怎麼演得出來?
陸景翔握了握拳,簡直氣到心肺炸裂。
“蔓微,別管了,他死不了。”
他神情陰鷙,走過去扯著葉蔓微往外走,恨不得立刻親自動手弄死某個讓他熊熊噴火的禽獸!
葉蔓微忙碌完,有些累,也想著已經過了喂小乖吃早餐的點,怕餓壞小乖,便沒有意見,跟著陸景翔一前一後走出浴室。
傅止深挑眉,剛要跟出去,褲袋裏的手機響了。
聽完紀恒的彙報,俊美的麵容沉了沉,很快眯眸套上黑色西裝,腳步極快往外走。
葉蔓微在客廳,照顧小乖吃早餐,回頭一瞥,見男人一言不發,打開門,大步跨進電梯,背影淩厲。
難道出了什麼事?
她思忖不已,猛然間,陸景翔放大的俊臉,晃動到她眼前。
“哥這麼大個人,晃來晃去,你都視而不見,想什麼呢?”
陸景翔吊兒郎當的痞笑,夾雜言語無法形容的失落。
可惜,葉蔓微渾身的注意力,都被傅止深帶走,壓根沒留意到,陸景翔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