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從鑒定中心出來,走向她停在陰影下的車子,剛拉開車門,裏麵一道晃動的身影直竄而來,嚇得她差點尖叫。
“吳剛,你怎麼在這裏?”
“想你,就來了。”
吳剛手裏拿著鼓鼓囊囊的新年大禮包,禮包盒上麵,一份剛剛新鮮出爐的鑒定書,普通的五官,布滿陰冷和痛快。
“然然,我也是傅家的人,傅氏集團,除了我爸,我也有三分之一的股權,名正言順。”
溫然很不可思議,接過鑒定書,仔細看了兩遍,差點驚掉了下巴,“你和止深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雖然我很厭惡他,但傅強盛,是我的父親,也是他的父親。”
“可是……”
溫然震驚了,錯愕的瞪眼看著他,“這件事,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
吳剛緊盯著溫然臉上的表情,眯起眼睛,得意地笑了,“然然,傅氏集團我也有份,我現在,不比傅止深差,對你更是情比金堅,隻要你答應嫁給我,我保證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溫然從來把吳剛都當成一條狗似的利用,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是傅強盛的兒子,止深的兄弟——
見他的眼神直勾勾看過來,溫然久曠的身體,漸漸升起了異樣。
反正男人嘛,關了燈,都一樣。
大不了,她把吳剛這張平凡無奇的臉,想象成止深的模樣。
隻要他的財富地位,足夠把她送上巔峰。
溫然心裏飛快地盤算著,嘴角笑容,一寸寸的,比剛才柔軟了許多,“你先幫我做件事,成功了,我就答應你。”
吳剛放聲大笑,一副被爽到的樣子,“別說是一件,就是一千件,一萬件事情,隻要你說,我都答應。”
看著他得意忘形的神情,溫然冷冷皺了下眉,但接了個電話後,很快就舒展開。
坐上車,朝吳剛柔雅一笑,“去瑪麗醫院,越快越好。”
吳剛言聽計從,點著頭飛快調轉車頭,問道,“什麼事?”
“止深最在乎的那個老女人,絕食了兩天,隻剩一口氣吊著,但鄭老爺子還不想她死,這會兒,人已經被溫宏偉送到了瑪麗醫院。”
“一個半死不活的老女人,死就死吧。”吳剛滿臉的不屑一顧。
“你懂什麼?”溫然嗤了聲,“她是止深這麼多年的信仰和支柱,如果她死了,止深會要鄭家溫家和整個傅氏集團,都用來給她陪葬!”
到那時候,吳剛還有什麼值得她下嫁?!
*
晚上十點的市立醫院,悄然無息,唯有手術室內,依舊燈火通明。
葉蔓微坐在椅子上,內心對葉全擔憂無比,毫無睡意。
她扭頭,看著身旁疲憊無比卻堅持陪著她不離開的男人,那一瞬間,記憶如潮水湧來。
她對他多年的癡纏暗戀,後來的剜心傷恨,以及此刻,他待她,待她的家人,真心誠意。
放不下的他,這麼多年,終究還是放不下。
看著看著,葉蔓微就鼻尖酸楚,恨自己狠不下心割裂這份感情。
他處理完公司事務,抬頭,對上她潤亮的眸子,似乎輕笑了聲,猛地攥住她的一邊肩膀,往懷裏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