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目瞪口呆看著她。
鬱晨也僵在了原地,半響才回神彎腰去撿假發,但餘光卻瞟到人群一角,儼然站立著高睿琛!
她呼吸一滯,如遭電掣——
腿一軟,鬱晨直接癱坐到了地上,忘了要去撿假發。
她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腦袋,想如鴕鳥一般躲起來,不被高睿琛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
正在這時,李釗垣大步走了過來,他快速撿起地上的假發細心戴到鬱晨頭上,再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公主抱在懷中。
“隻是術後藥物過敏反應,沒什麼好驚訝的……以後誰再這樣對我女朋友,別怪我不客氣!”
李釗垣大聲說完,冷冷掃了一眼眾人,最後將視線在高睿琛和他旁邊的夏邑身上停頓幾秒,抱著鬱晨轉身離開。
一句話,在整個醫院公開了兩人的關係,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周圍議論紛紛的人全都散開,隻有高睿琛和夏邑還站著沒動。
夏邑收回看著李釗垣抱著鬱晨遠去的視線,側眸看向身邊的男人。
她剛想開口,卻看到高睿琛的視線依舊落在那遠去背影之上,久久沒有移開。
夏邑緊了緊手心,平靜如常開口:“走吧,今天兩家聚餐,別讓長輩等太久。”
高睿琛眸子微微一閃,勾起嘴角淡淡點了點頭,隨即往外走。
另一邊,李釗垣抱著鬱晨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不斷安慰她。
“沒事的,沒事的……”
鬱晨將整個身子蜷縮在小小的診療床上,雙肩輕輕顫動,小聲抽噎。
“他看到了,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語無倫次反複說著,嗓音裏浸滿了無助和痛苦。
生病的事她不想被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高睿琛。
“沒事的,不是隻有化療才會掉頭發,大家都是醫生會懂的……你不要想太多,會好起來的……”
李釗垣忍不住伸手將鬱晨抱在懷中,再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每一下都透著他深沉而又無言的疼惜之意。
門外,高睿琛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眸底的情緒起伏不斷。
他特意支走夏邑,繞回來想個清楚,隻是做個人流手術,為什麼會掉發到那個程度。
可是看著他們兩人抱在一起的畫麵,高睿琛瞬間覺得自己的行為荒唐可笑。
他是瘋了,才會轉身回來找她……
高睿琛斂去心底的燥意,將手插進褲兜,轉身離去。
他沒有回去參加家裏的聚餐晚宴,而是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一根一根抽著煙……
第二天。
夏邑早早來找高睿琛,想問他昨晚為什麼臨時變卦讓她一個人麵對兩家人。
但她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高睿琛趴在桌上休息,手中拿著一個相框,裏麵的照片儼然是他和鬱晨的合影!
夏邑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嘴角的笑意也消散無影。
“咳咳……”她重重咳了兩聲,表明了自己的存在。
高睿琛從輕睡中醒來,布滿紅血絲的雙眸掃了一眼夏邑,麵不改色地將相框收進抽屜。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有些啞,畢竟徹夜未眠。
“昨天爸媽問,咱兩結婚的事什麼時候跟醫院的同事公開,家裏要準備喜糖了……”夏邑收斂多餘情緒,輕柔問道。
高睿琛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那就先在單位辦一個訂婚宴,也讓同事們沾沾喜氣。”夏邑緊了下手心,嗓音中帶著一絲執拗。
高睿琛手微微一頓,隨即站起來從衣架上拿起白大褂。
“我不喜歡那些虛的,你想弄就弄吧,不用跟我商量。”
說完,他便從辦公室離開,沒有再去看夏邑。
高睿琛走後,夏邑的眼眶由紅變扭曲。
“你分明是對那個女人還有感情,所以才對我們的婚事這麼不上心!”
一想起鬱晨,夏邑徹底露出了臉上的猙獰之色,牙關都在咯吱作響。
她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神情戾氣十足。
“去查查藥房部那個叫鬱晨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原因脫發那麼嚴重……”
夏家畢竟是北城醫院的股東之一,要徹查一些內幕,隻要花些功夫還是能查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才半天功夫,夏邑就收到了自己人傳來的消息。
看著手中複原的病例資料,夏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個命不久矣的人,也敢跟我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