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隻見我媽瞪大了眼睛瞅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老淚縱橫,我見狀問她:“怎麼又哭了,這是好事兒呀,我姐有救你還哭?”
我媽使勁搖頭:“我開心,我這是開心的……”
“開心就要笑,不哭了,以後咱們都高高興興的。”我說著伸手擦掉我媽臉上的淚水,然後又對她講:“看你累的,先去休息吧,既然我回來了,我姐就交給我吧。”
見我媽無力的點頭,我攙扶著她到醫院附近的賓館開了個房,等她睡著了以後,我才回到醫院,此時我姐還在搶救當中。
我找到治療我姐這個病的主治醫師,問了一下情況,他很不樂觀的告訴我:“病人現在病情很複雜,多個器官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病變,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還發現病人有重度抑鬱症,所以她自己都不想活了,我們就神仙也沒辦法。”
抑鬱症!
以前我姐也說過,她覺得她有抑鬱症,那時候我媽和我都沒當回事,直到後來我上大學,在上海的所見所聞,才明白抑鬱症也是一種病。
我很懊惱,如果及時發覺治療的話,也許我姐的病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告別了醫生,我來到ICU門口望著上麵的紅字‘手術中’,心中不停的祈禱,祈禱我姐能夠平安的出來。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門開了,走出一名護士,問誰是方亞楠的家屬,我趕緊問怎麼了,我是她弟弟。
“病人已經救過來了,不過手術費還沒有交呢……”
沒等護士講完,我就開口道:“我馬上去交,把單子給我。”
護士把單子遞給我,一共是五萬塊錢的手術費,好在舒雅給我打了一百萬,不然這筆錢還不知道要從哪裏來呢。
雖然未來這一百萬也不夠花,而且到底能不能到上海把我姐治好也是未知數,但無論如何,我都不願意放棄。
我姐是我媽的希望,我活著是為了我媽和我姐,所以即便再難,隻要一家人還健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把錢交了,再回來我姐已經被轉到普通病房了,我本想進去看看她,但醫生說病人剛手術完,還十分的虛弱,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
知道我姐暫時沒事了,我也就放下心來,先給我媽打電話報了個平安,然後出醫院去給我姐買些禮物。
雖然我姐已經快二十七了,但依然有一顆少女心,她和我差不多,都是成熟的早,但越大越有童心,於是我跑到商場買了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玩偶貓,全身都是白的,特別可愛。
回醫院的路上,楊萌給我發來消息,問我:“怎麼樣了你姐?”
我回她說:“已經搶救過來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送到上海來治療,到時候我去接你?”
我想了想回複楊萌:“我先問問醫生吧,如果可以的話,到時候我再聯係你。”
“可以,等你消息。”
瞅著楊萌發過來的信息,我愣了半天,打了一段話:“謝謝你姐,你對我這麼好,我卻沒有聽你的,你不但不生我的氣,還願意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發出去沒一會兒,楊萌回了一條,她說:“生氣是肯定生氣的,不過再生氣也得看情況,不過不要以為這就完了,我跟你說,等你回來,姐要找你算賬的,哼!”
我不禁笑了,這哪是一個中年女人說出來的話呀,不過腦補出她站在我麵前講這些,似乎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回到了醫院,醫護人員說我姐醒了,聽說我回來了,要見我。
在見我姐之前,我又去了一趟主治醫生那裏,問了問可不可以明天帶我姐去上海治療,醫生思索了片刻回答我說:“按道理來說,剛做完手術不宜長途,再加上病人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異常。”
我一聽,皺眉問:“所以呢,行不通嗎?”
醫生搖頭:“可以試試,雖然說身體上的問題有不少,但影響病人的最大問題是抑鬱症,聽說你們姐弟倆關係特別好,也許有你在,她的情緒可能會好一點,那樣病情也能稍微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