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似乎忽略了一個問題,先不論這個幕後黑手是誰....單隻說他為何要花費如此大的精力去組織這樣一場陰謀?”陶弘景問道。
座中許多人都是一臉不解,“這還用說?當然是為了篡位奪權當皇帝啊!”
不過這話直說出來未免也太過不敬,是以所有人都將其隱在了心中不說。
陶弘景繼續分析:“修道之人,越是境界高深,愈是清心寡欲、淡泊名利,似此人這般法力高強者,應當不至於為了人間的權勢之爭而如此興師動眾….”
在座之人,多是名利場的營營汲汲之輩,他們似乎並不能理解陶弘景話中之意,皇帝人人想當,他發動屍兵來攻城略地,這又有何怪哉?
陶弘景的這一席話,在眾人之中當數張庭雲最為不屑。
“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他在心裏哂笑了一聲。
“這位真人此言差矣。”陶弘景循聲望去,此人正是蕭道成的胞弟、也即是蕭衍的父親蕭順之。
他正色道:“曆朝曆代,道門之人,不乏興兵起事、陰謀做亂者;譬如東漢末年的太平教教主張角就曾以符文之力召集八州百姓聚眾謀反;東晉時正一教的道士孫恩也曾率領自己的妖兵“長生人”興兵作亂…..這些人,皆是修道之人而懷有不臣之心,今次謀逆的幕後之人,想來也當是張角和孫恩之流。”
蕭順之的此番分析引來許多人連連讚同。
張庭雲見蕭道成言語之中談起了正一教的醜聞,臉上有幾分尷尬,便匆匆補上一句:那妖道孫恩的確曾經拜入我正一教門下,但他早在謀逆之前就已經被我師祖驅逐出去了,我們正一教教徒絕不會行次傷天害理之事,還望蕭大人明鑒。”
蕭順之笑了笑,舉起了酒杯賠禮道:“蕭某孤陋寡聞,是以方才失言了,還請張天師勿要見怪….”
“不敢,不敢....蕭大人如此言重,庭雲實不敢當!”張庭雲搶先一步,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話說回來,我在七十年前還曾與其那妖道孫恩交手過一次。”
“七....七十年前!?仙人今年高壽?”蕭道成在疑問之中帶著一絲抑製不住的激動。
“我已經有兩百來歲了。”
“兩...兩百歲!”蕭道成此時才知這雷鳴子竟然已經活了好幾百百年,心中驚歎不已:“且不說這些人日後能夠助我成就大事,便是單單教我長生不老之法也是甚好的,可不能放過了這個機會。”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雷鳴子的本體乃是一道雷電,有數百歲年齡太正常不過了。這不是什麼長生之術,純粹是自然規律而已,雷鳴子縱是想教,也教不了他什麼。
當前乃是大庭廣眾之下,蕭道成雖然對長生不老渴求心切,但隻得有所克製,為了避免失態,遂又談起正事來:“那關於妖道孫恩,仙人...仙人可否把你的事跡說給大家聽聽?
雷鳴子擺了擺手:“不敢當。雖然有過交手,但我隻是作為被師父派下山去應援的,真正挫敗孫恩陰謀的,乃是葛洪葛仙人。”
“葛洪葛仙人!”張庭雲心中驚叫一聲。
要知道,葛洪這個名字在人間道門之中可謂是如雷貫耳,葛洪乃是人世間近百年來修為最深、成就最高的修道者,死後更是成為了太陰仙階的主神,是所有修道者心向往之的楷模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