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弘景想趁著旱魃還未完全恢複行動而先發製人,便從袖中甩出十幾道鎮屍符、直往旱魃額頭扔去,可那鎮屍符還未觸及到旱魃的額頭,就被他周身的火焰給燒為灰燼了。
“弘景,這樣不行,我來吧!”風靈子擋在陶弘景身前,兩手微微平舉,將周圍的氣流盡數凝結於掌心一點,瞄準了旱魃。大喝一聲過後,一股強勁的暴風便自風靈子的手中迸射出去,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旱魃攻去。
狂風勢大無比,不僅是燃燒的草木被連根拔起、橫臥的山岩被舉至半空,就連整片整片的地麵都被吹散地七零八落,整座山巔都好似要被吹倒了一般,可那隻旱魃飄在空中,竟是紋絲不動!
不僅如此,這隻旱魃還迎著狂風,從對麵的山頭上猛撲過來,二三十丈的寬度,他輕輕一躍就閃了過來。
“快退後。”雷鳴子大喝一聲,把陶弘景和風靈子掩在身後。而後伴隨著一聲巨響,神雷落下,雷鳴子臂膀高舉,竟將雷霆捏在了手中,宛如長槍在握!
旱魃跳了過來,雷鳴子舞動雷槍,對著旱魃的胸膛猛刺過去。旱魃固然身形迅捷,可哪裏快得過雷鳴子這電光石火!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雷鳴子的長槍就穩穩地挑中了旱魃的胸口。
“師兄贏了!”風靈子激動地說道。
“還沒有。”陶弘景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隻旱魃。
他說對了,旱魃隻是短暫地哀嚎了一聲,便又繼續衝向雷鳴子,盡管他的身體已被雷槍刺穿、高高擎起,可速度絲毫沒有變慢,反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眼見火苗就要爬山了雷鳴子的手臂,雷鳴子突然手臂高舉,將雷槍奮力往天上擲去,雷槍乘風而起,眨眼之間,便帶著旱魃消失在了雲層之中。
“這...這是,旱魃被擊退了嗎?”風靈子撫著雷鳴子的傷處,心神難定。
“再等等…”雷鳴子遙望雲端,似在等待著什麼。
雲端傳來了數聲雷響!
是二師兄的五行秘術之五雷轟頂!
果然不愧是擁有兩百年道行的雷鳴子,他在使出第一招時就已經預想到了接下來的動作。
陶弘景心中亦是暗暗歎服,原來二師兄早就知道僅僅憑借雷槍是無法將旱魃殺死的,之所以提槍應戰,隻是為了引他上鉤,為了將他送入雷雲之中去受那五雷轟頂之天罰,那才是他的大殺招!
可是雷鳴子到底是算錯了一著:即使是五雷轟頂也無法將旱魃殺死!
旱魃從層層雷雲之中掙脫出來,飄在空中,周身上下被雷光環繞,與體內的熾紅之色交相輝映,就如一個巨大的火球懸在空中!
“果然...果然用雷電是不行的麼?”雷鳴子長歎一聲。
“五行之中,水能克火,看來......隻能用水攻了。”陶弘景說道。
“可是...這水行道術,均不是我們所長,又如何能夠采取水攻呢?”風靈子說完後便沉默了。
陶弘景也陷入了深思了,他並不認為此路難行。即使不會水行道法,依然可以通過乾坤一氣袍將水流吸入袖中,而後再釋放出來。可真正的難點在於,到哪裏去尋水?
即使最近的水源長江離此處也有二三百裏,遠水救不了近火,等到江水導引過來,二師兄和小師姐怕是已經撐不住了。
但其實,他們現在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旱魃停止了追擊,他靜靜地滯留在空中,一動不動。
他身上的光焰越來越強,越來越炙熱、越來越奪目,當下明明是夜半三更,他卻將天穹照耀得如同白晝。
雷鳴子、風靈子和陶弘景已經再也無法直視天上的旱魃了,他們隻能用手擋住刺眼的光芒,然後低垂下頭來,望著腳下的地麵。
可腳下的地麵也不再堅實牢靠了,土壤正一點一點地龜裂和破碎,水分被完全榨幹了,群山如同沙築的一般,一點一點地坍塌下去。
然而旱魃還在持續地升溫加熱,他的身形輪廓已經完全消失在烈焰之中,隻剩下一個炙熱的火球懸浮在上空。
“把你們全都烤成焦灰!”一聲恐怖的叫喊自天上傳來。
四周溫度急劇升高,旱魃他竟喚醒了地下的岩漿!
誰能想到,這裏竟是一座沉睡的火山!
“又是圈套!怪不得他要把我們引到這座山來,這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竟然將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