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雲忍著劇痛冷笑道:“去死吧!”
孫恩大驚失色,他從方才到現在,沒有如此失態過,他試圖將手掌收回,可張庭雲實在太快了,自己方才又用力過猛,此時此刻,已經是完全收不回來了。
張庭雲的胸膛穩穩地落在了孫恩的掌上,可奇怪的是,張庭雲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之態,他的胸口之上甚至連一道傷口都沒有,他隻是輕輕地將孫恩的手掌從自己胸間抽出,而後嘴角上揚….眼神之中盡是嘲弄。
反觀孫恩,臉上卻是扭曲不堪。他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膛,胸膛之上卻早已經被破開了一個口子,綠色的血漿從其中噴湧而出,陰森的白骨一點一點地露了出來。
這邊是血毒術的詭異之處,施術者放出自己的鮮血,然後施以血毒術,便能使沾染血毒,再將毒血滴在目標的身上,就能使得傷害轉移到身中血毒之人的身上。乃是一套殺人於不備的陰毒道法!
張庭雲知道自己實力遠遜於孫恩,以力取勝是絕無可能的,便早已下定決心,要以此狠毒之術來將孫恩一擊必殺。
本來這血毒之術因為條件嚴苛、難以命中,對孫恩這樣的老手絲毫構不成威脅,可孫恩哪裏知道張庭雲竟不知從哪兒學來了這們邪術,是以掉以輕心,身受其害。
孫恩身受重創,因身體不支而跪倒在地,狼狽不堪地問道:“這….這是《西川秘典》上的血毒術!你是如何學來的!?區區血毒術,竟然廢了老夫五十年的功力!”
“你不必知道這麼多!”張庭雲已經舉起了劍。
“哼哼,你們正一教就這點本事麼?自己教派的雕蟲小技拿不出手,最後還是得趁我情敵之時,靠這些西川的邪教法術才能傷得了我。”
孫恩雖是身負重傷,可嘴上仍然滿是嘲諷,絲毫不見其有半分服軟。
“西川法教當年被祖天師所滅,那些邪術既然被祖天師記載於《西川邪典》之上,就自然為我正一教所有。從前的掌教將其使為邪法,未肯好生研習,致使門派日漸衰微。可這世上哪有什麼正法邪法?!全看使用者是正是邪,即便是我正一教的三天正法,落入你這妖道手中,依然會淪為害人的工具。”
“嗬…”孫恩又笑了:“不….你根本不了解西川邪法。”
張庭雲不再多言,他在動手之前,還不忘瞥了一眼正在閉目打坐、調養身息的陶弘景,他似乎並未察覺到他二人的談話。
張庭雲不願讓陶弘景這個外教之人知道過多關於本教的秘密,是以當即便手起劍落,直直地向孫恩斬去。
“你若殺了我,你父親的靈魂就將永遠被禁錮在那傀儡之中了!”盡管劍已懸在頭上,可孫恩仍是有恃無恐。
張庭雲本能地回頭一望,隻見張延宗的眼神之中滿是焦急與驚慌!
“快動手!”張庭雲這才醒轉過來中計,長劍匆忙斬下!
太晚了!
“你不要忘了,這裏可是我的主場!”一個粗啞的嗓音伴隨著聲聲冷笑驟然從張庭雲身後傳來。
張庭雲方才那一刹那的回頭,給了孫恩他一個喘息之機,先前四散流溢的屍水瞬間便聚攏了過來,悄然從孫恩的腳下流向了身體之中,將其胸前的窟窿給補了起來。
方才還傷重難支的孫恩,登時便恢複了大半。
“糟了!”張庭雲驚聲喊道,長劍落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孫恩一把抓過張庭雲的劍來,死死攥在手中。
張庭雲見天師劍被孫恩攥住,無法動彈,當機立斷、鬆開劍柄,試圖咬碎自己的手指,對其血液施加血毒術。
可孫恩眼下既已有了提防,自然不會像先前那樣輕易中招,他還未等張庭雲咬破手指,便召喚出八隻水箭,向張庭雲射了過去。
水箭或浮於張庭雲的水平麵上,或懸於張庭雲頭頂之際。
水平麵上的四隻水箭分別位於張庭雲的乾、坤、離、坎四個方位;水平麵上的四隻水箭則分別落在了震、艮、巽、兌這四個點上。
可謂是全方位無死角,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張庭雲隻得掐訣護體,可他掐訣的速度哪裏比得上水箭飛襲的速度!
半道指訣還未掐完,張庭雲便已被這八隻水箭,釘在了地上。
乾、坤、離、坎這四肢箭分別刺透了張庭雲的任衝督帶這四脈。震、艮、巽、兌這四隻箭分別釘住了張庭雲左右手足這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