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西川秘典》又和那殺人於千裏之術有何關聯?”白雲子繼續問道。
張庭雲笑而不語,翻開《西川秘典》,將手指放在其中一頁上麵,點了點道:“這上麵記載了一種奇異的道術,名為魘鎮之術,魘鎮之術分為祈禱魘鎮和詛咒魘鎮兩大門類,這詛咒魘鎮便是成事之關鍵。”
張庭雲說到這裏,望了一眼白雲子和玄陽子,見二人正側耳細聽,便繼續說道:
“詛咒魘鎮,能夠殺人於千裏之外。隻要將目標人物的毛發、血精等隨身之物取來,作為“鎮物”,在其中灌注邪氣,將其封印於地底、牆壁等處,而後役使惡鬼看守左右,時日一久,物主的陽氣便會被一點一點勾引至鎮物之中,為惡鬼所食。輕則疾病叢生、重則頓時殞命。商周之時,武王伐紂、天下順服,唯有丁侯不肯朝見,薑子牙便使出此術,隻短短一日之內便令丁侯身體暴疾、病入膏肓,丁侯無奈、隻得入鎬京覲見武王,薑子牙這才解除此術。春秋之後,此術漸漸失傳,隻零星遺散在西川地區,漢武帝時的丞相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與西川地區的巫士有結交,遂意圖利用此術謀殺漢武帝,可無奈自己學藝不精,反被武帝發現、致以株連九族,漢武帝恐懼會有人利用此術來謀反,並大肆銷毀相關道術秘笈。從此以後,普天之下,記載有魘鎮之術的秘笈,唯有這本《西川秘典》而已。”
白雲子沒想到這魘鎮之術的來曆竟是如此悠久,就連薑子牙都用起來對付政敵,想來必定是十分厲害的道術,可他心中在此時此刻一直反複浮現出祖天師的遺訓:若非七大長老允許,任何人不得修習《西川秘典》上的道術。
一想到這兒,白雲子的臉上便頗有難色:“教….教主….可….祖天師不是立下規矩,禁止學習此秘笈上的道法麼?”
張庭雲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望著白雲子說道:“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負責執掌教內的教理、科儀和經牘,對於祖師遺訓,自然是看得極重。可祖天師留下遺命的那一天,可曾想到我正一教會淪落到如此境地?如今唯有這《西川秘典》可助我光複教派,若是祖天師複生,也一定會支持我這麼做的。況且,我已與蕭道成立下約定,若是突然毀約,他勢必會報複我正一教,我們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失了這個強援。”
張庭雲說完後,就連玄陽子也來勸說白雲子:“我說師兄,你何必那麼迂腐,眼下形勢非常,也隻得選擇從權了。”
縱然張庭雲和玄陽子都這麼說了,白雲子心中似是仍有些擔心:“可教主….你眼下已經功力盡失,還能夠使用這魘鎮之術麼?”
白雲子話一說出,便戳中了張庭雲的心中的痛處,他眉頭微微蹙起,似是仍然為自己修為耗盡之事懊喪不已,可很快神色便又恢複如常。
他又走近一步,與白雲子和玄陽子隔著不過咫尺之遙,拉過兩位師兄的手掌、將其放於自己掌心,久久都不言語,而後竟突然深鞠一躬,向著二位師兄懇求道:“庭雲眼下怕是不能發動此術了,這魘鎮之術,隻能辛苦兩位師兄幫我完成了。”
白雲子和玄陽子見教主突然向自己行此大禮,哪裏承受得起,連忙將張庭雲扶起,同時答道:“教主快請起來,屬下不敢當!教主有命,我二人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庭雲向兩位師兄投去充滿感激的目光:“二位師兄言重了,不必赴湯蹈火,你們到時候隻需按照這《西川秘典》上記載的方法來對皇帝施以魘鎮之術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