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你看,張庭雲那小子一直盯著小妹看呢!”紀仙姑見張庭雲一直盯著自己,非但不加回避,反而向張庭雲頻送秋波、盡顯媚態。
“你可別以為他是迷上你了,我看那小子多半是已經知道了當年那事,眼下正尋思著找咱們來報仇呢!”林天罡的聲音宛若蠻牛一般,粗聲粗氣,恰與紀仙姑的嬌柔造作的聲音對比鮮明。
“喔唷,原來是因為這個呐,害得小妹白高興一場。唉,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那可憐的孟郎,就是死在這小子手上了。”
“哼,怎麼,你到現在還念著孟通那家夥麼?”林天罡“哼哧”一聲,頗為不屑地說道。
“怎麼可能!林大哥,他練那什麼翻壇倒峒法,練得個四肢畸形、兩顆卵子都縮到肚子裏去了,簡直就是個殘廢!怎比得上林大哥威猛精壯?小妹與孟通雙修八年....修為都不曾有所精進。我與你行雙修之術這才短短三載,就已經練成了天地陰陽交歡大樂咒。林大哥的好,孟通那廢物豈能及你萬分之一?”
“算你還有幾分眼力。”林天罡冷冷地說道,“我們閭山教的功法,皆是至剛至陽、威猛霸道。我與你陰陽合修,自是事半功倍,你既已習得天地陰陽交歡大樂咒,我的大羅山之術也已練到第九重境界。我遍觀這在座諸人,盡是些不入流的廢物,這《西川秘典》總歸是要落到你我手上的。我事先可得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道同修。誰若是想獨占此書,定叫他不得好死!”
“嗬嗬嗬....林大哥說的這是什麼話....小妹整個人都是你的,又何況這一本書呢?”紀仙媚笑著說道,忽而便皺起了眉頭,“不過....我總擔心,張庭雲那小子會不會使什麼詐....這《西川秘典》乃是他們正一教無上秘典、張延宗誓死捍衛的東西,他張庭雲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將其拱手讓予朝廷,作為這羅天大醮的獎賞?”
“使詐?”林天罡瞥了一眼不遠之處的張庭雲,低聲嘲笑道:“今番這麼多修道中人共聚鍾山,他張庭雲若是敢使詐,我登時便聯結道友把這張庭雲連同他的狗主子蕭道成一並殺了!”
紀仙姑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一看到林天罡那副驕矜自傲、目無旁人的模樣,便知道她再說什麼也是無用,便也不再多言。
就在兩人竊竊私語之際,蕭道成已經命內侍將簽筒拿了上來。
內侍端著簽筒,麵向眾人,大聲喊道:“請諸位真人上前一步取簽!”
話音方一落定,諸教教主便從位上立起、準備取簽。
先是虎門令派掌門鐵逵撥開眾人,大步上前,他準備抽取頭簽、好給眾人一個下馬威,卻不知就在他足尖方一踏出的瞬間,林天罡猛地一腳跺地,便撼動了遠近群山,偌大的一個行宮竟都開始搖晃起來。
鐵逵亦是個身長八尺的大漢,可在這劇烈的搖晃下,竟也險些跌倒在地。更不消說那手執簽筒的內侍,早就一個踉蹌、摔了個狗吃屎,而那簽筒裏麵的九隻竹簽也隨之飛了出去。
林天罡跟著又是大吼一聲,自胸腔之內爆發一道極強的真炁,隔空將一隻簽牌卷至手中。
華光教馬明德見林天罡如此跋扈,亦是不甘示弱,袖手一揮,甩出一道飛電,那飛電仿佛擁有磁性一般,隔著遠遠的便將簽牌吸引了過來。
兩人各顯了一番神通過後,其餘諸教教主亦是急於誇耀所學。
魯班教教主公輸乾修習魯班術,魯班術能夠賦予木材以靈氣,要馭使這區區一隻竹簽,自是不在話下。他隻在心中默念了幾句咒語,那簽牌便似有了生命一般,從地上一跳一跳地躍至公輸乾的掌心。
瑤山教主紀仙姑則是不慌不忙,她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而後便鎖定了目標,對準那虎門令派的掌門鐵逵眨了眨眼,那鐵逵頓時便意亂情迷,捧著簽牌、恭恭敬敬地將其呈送到紀仙姑的掌心之中,臉上還掛著一副諂媚的笑容。
沒人知道紀仙姑這是使了什麼神通,竟能使堂堂一派掌門像條哈巴狗一般任人差遣。
就連鐵奎,亦是許久才緩過神來,他意識到自己當眾被辱、氣得當即便催動油火大法,使自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孔之中,滲出無數油脂出來...這油火大法,便是將體內真炁煉為濃油,在油脂噴出的一瞬間,利用火行道法將其燃燒,能夠噴發出遠勝於凡火的熾熱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