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塞恩走完了申請家具的流程,回到宿舍裏。

“葉翎,家具一會兒就會送來的。”他走出剛打開門的電梯,邊走邊道。就在這時,他看見宿舍裏有個人正在磨著葉翎,頓時驚訝地“咦”了一聲。

剛被安娜支走的安迪,居然跑到他們的住處來了。

葉翎正一臉頭痛的表情,看見塞恩回來,他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趕緊朝他靠近。

“塞恩,你總算回來了,”他壓低聲音,“安迪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又鬧起來了。果然像安娜說的那樣,他根本不正常。”

“我剛才才在辦公室看見他纏著安娜,沒想到一會兒又到這裏來了,”塞恩黑著臉小聲說,然後艱難的換上一副苦笑的表情,迎上安迪,“你怎麼來了?”

安迪一臉委屈的樣子:“你們都嫌我幫不上忙,看不起人嘛!”

“不是這樣的,我們都分工好了,真的不用麻煩你。”葉翎拚命解釋。

安迪不吭聲,倔強的嘟著嘴。

塞恩想了一會兒,連忙急中生智道:“對了,雪櫻去散步了。她可能會被好奇的學院成員糾纏,你不去幫幫她嗎?”

“真的?”安迪眼睛一亮,“她現在在哪裏?”

“辦公樓外麵的林蔭道上吧。”

“太好了!有事可做了!”安迪說著,便轉身準備飛奔而去。

葉翎和塞恩都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然而正當他們準備幹活的時候,安迪的頭又轉了回來。

“啊,對了,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他眨了眨眼,視線投向窗邊,“摩恩她,在幹什麼呢?”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身黑色長裙的摩恩正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

塞恩看了葉翎一眼,得到對方“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訊息,立刻一個頭變得兩個大。這邊的安迪還沒從瘋癲狀態中清醒過來,那邊的摩恩又怎麼了?

似乎聽見安迪的詢問,摩恩“啊?”了一聲,轉過頭嘿嘿一笑,“我啊,是在想,贏得四國邀請賽之後,要怎樣幫安迪許願。”

“拜托,分賽區的決賽都還沒開始,你就已經在想贏了以後的事了?”塞恩扶額。

“想想又不犯法!”

“幫我許願?”安迪怔怔地問。

“是啊,嗯?沒人跟你說嗎?”摩恩笑笑,“四國邀請賽的優勝者可以許三個願望,隻要在法律法規和社會倫理道德允許的範圍內,教會都會滿足的。我們已經聽說了你的心事,一直在商量,要不要贏得比賽以後把願望分你一個。”

安迪愣住了。

他垂著頭,沉默了幾秒種,沉聲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可以先走嗎?如果你們遇到了困難,再找我好了。”

“嗯,行啊。”

摩恩話音剛落,房間裏就卷起一陣風,安迪“刷”的一下就不見了。

看著他驟然消失的背影,塞恩和葉翎不約而同的大驚失色,衝到摩恩麵前大吐苦水。

“摩恩!要不要幫安迪許願,我們還沒決定啊!”

“是啊,而且你要對他爆料,至少應該先跟我們商量一下!”

摩恩抬起頭,略帶笑意的眼神投向門口,瞳孔深處閃過一絲狡猾。

她彎了彎嘴角,勾出纖細的弧度:“之所以不跟你們商量,是因為我覺得嘛……還是直接這樣刺激他一下,比較好。”

當安迪發瘋似的衝出W聯盟隊宿舍的時候,安娜正把貝蒂醫生的晚飯送到診所。

送走特蘭茲之後,貝蒂醫生立刻進入廢寢忘食的工作狀態中。如果沒有人提醒她,她會就這樣一直工作下去,永遠不吃不喝。

“貝蒂醫生,等一下要記得出來吃飯啊!”安娜把頭伸進辦公室叫了一聲,還沒等到回應,就“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為什麼人人都是工作狂。”她頭疼地按了按額角,俯身收拾好會客室裏淩亂的書本和紙張,然後就下班回家了。

她原本以為,今天又要在加班中度過,沒想到特蘭茲居然大發慈悲,沒有多加任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