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看著段楚雲,各自淩厲的雙眸都暗藏深意。
現在的處境,段羽自知處於弱勢,有些事,有些人,他都沒辦法抗衡,像眼前這個,他就沒辦法。
段羽忽而一笑:“好,本宮可以幫你,但有條件。”
他雖然答應了,但也不會做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本王答應你。”段楚雲回答的很快,快到讓段羽滿是疑惑。
眉峰微蹙:“本宮還未,王爺答應的未免太快。”
段楚雲似是知道段羽的想法,沒有一絲疑問,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的徹底。
“事後,靜妃與你可以離開帝京,去封地過安逸的日子。”段楚雲知道,段羽得不到皇位,自然會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命,比什麼都重要。
確實,段羽想的也不過這些,爭鬥了這麼多年,放棄當然也有不甘心,可這件事後,他似乎也沒那麼想坐上那個位子了,有些時候,活著,比什麼都好。
所以,他不會拒絕這場對他有利的交易,就算輸了,但不爭取一次,怎麼知道不可能贏呢?
“成交。”
段楚雲跟段羽了些接下來要做的事,其實很簡單,段羽主要的任務,就是誤導段奕,讓段奕,頂上謀反的罪名。
“這個簡單,隻要胡將軍配合本宮便好。”段奕性子暴躁,容易衝動,扇風點火一番,這個坑他肯定會跳。
事情談成,段楚雲這重要的一步棋就可以落子了。
起身,是時候離開了。
“那五皇子好好修養,下次再見或許身子就好了。”
下次見麵,或許一切就物是人非了。
段羽微微一笑:“借你吉言了。”
段楚雲離開後,段羽躺了下來,想著自己突然恍然大悟的一切,閉上眼睛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其實就在剛才那番談話中他知道了他體內的毒是段楚雲下的,就是那個曾經他一直瞧不起的人下的,可是知道了又怎樣,他能殺了段楚雲還是告訴別人毒是康平王下的,嗬嗬,不可能的,沒人會相信他。
本來應該敵對的人,居然想跟他合作,他確實有點兒看不透段楚雲這個人了,他本應該恨段楚雲的,可現在的處境不允許,段楚雲沒讓他死,或許早就有目的了,隻是自己從來沒去察覺。
能除去段奕,對他來是件好事,不過,與段楚雲合作還真有些變扭。
“嗬,段羽啊段羽,你可長點兒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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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結了課的段宏正端坐在太子麵前背讀詩句,一字一句都背的極為流利,毫不拖遝。
太子坐在上頭,儼然是一副嚴父的姿態,手中握著戒尺,認真聽著兒子背的句子,手中沒有拿書,可心中卻藏了詩書千篇,一聽便知錯對。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低眉信手續續彈,盡心中無限事。輕攏慢撚抹複挑,初為霓裳後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難。冰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大篇的文章,竟然熟讀流利,背書聲縈繞耳邊,不覺悅耳動聽。
一字不落的背完後,太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但依舊不見笑意,依舊嚴謹著模樣。
“不錯,沒斷句,沒錯字,沒亂句,有進步。”但也誇獎了一番兒子。
聽了父親的這番話段宏大大的鬆了口氣,聽到誇讚自己的話也笑了笑。
鬼知道他以前挨了多少板子。
太子斜視了一眼,兒子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察覺不到的一笑,可就是不願意攤開笑,又立馬道:“雖然是休息,可功課不能落下,記得每日都得做。”像極了嚴父。
“是,謹記父親教誨。”。
段宏乖巧懂事,從來都沒讓太子失望過,他這個兒子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什麼都要做到最好,畢竟生在帝王家,不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