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宮女徐徐走了進來：“太子殿下，康平王來了。”
太子一聽自然是高興的，宮裏頭沒什麼和他聊的來的，就隻盼著他這個弟弟能進宮跟他嘮嘮了。
而段宏也伸出腦袋往外探，隻想看看自己想見的人兒有沒有來。
太子：“快請進來。”
“是。”
宮女退下，太子轉頭看向了兒子，段宏見勢立馬把頭收了回來，低頭看書可還是被發現了，但太子也他。
“先下去抄寫剛才背過的詩句，晚些我要檢查的。”太子這要求不輸於教書的夫子。
段宏雖然有些不想答應，可也沒辦法，拿起書，低頭回道：“是。”
這時，段楚雲走了進來，段宏預備著要走，乘著機會看了看，可就是沒見到那個身影，想來，怕是沒跟來有些失望。
“皇叔。”盼望的人兒沒來，行完禮就抱著書出去了。
段楚雲但倒是沒怎麼注意侄子略微不同的神情。
“我正好泡了熱茶，快點喝一杯暖暖身子。”太子將戒尺一丟，轉身開始沏茶。
冬日的，隔幾日就冷的出不了門，暖的東西總是抗拒不了的，像太子這種體弱的人，就喜歡靠著火爐，喝著熱茶，舒舒服服坐在房子裏哪兒也不去。
“教宏兒念書呢？”段楚雲脫去披風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段恒安遞了一杯茶給他。
“他結課了，這還得過了元宵才上課，總不能讓他玩了去，書還是要每背，字也是要每寫的。”段恒安對兒子一向嚴格，時常監督，這假期肯定不會遺漏，也得管嚴了，但偶爾也會讓兒子放鬆放鬆，平衡狀態。
段楚雲一杯熱茶下喉，暖了身子，開了口：“我今來，想和恒安哥聊聊。”
“聊什麼？”
“你想不想當皇帝？”段楚雲那雙好看的眼睛很認真的看著對麵的人，每一個字的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段恒安有些沒反應過來，握著茶杯的手停頓了下來，本笑意淺淺的麵容，收了起來，有些訝異。
楚雲這話中有話。
四目相對，段恒安回過神來：“楚雲你這話……”
不等他完，外頭不知何時來了人。
“參見太子殿下，康平王。”
一身暗紅色太監服，是元成。
段恒安皺眉，不知剛才的話有沒有被聽見。
倒是段楚雲絲毫不見擔心。
“元公公來有何事？”
元成：“陛下叫老奴來告知殿下去一趟養心殿，新年將至，有些事情要交代各位皇子。”
段恒安回道：“本宮知道了，這就隨公公走。”
元成退了出去，在門外等著，段恒安這才看向了段楚雲，聲回了他：“剛才你的話，我的回答是——不想。”
很平淡的語氣，絲毫沒有假話。
段恒安微白的臉又掛上了一抹笑，有些無奈：“可作為太子，我有責任接下這個擔子，沒有想不想的，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了算。”
他看的很透徹，有些事情強求不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底下沒有絕對的公平。
今楚雲突然問這些，他其實心裏頭早就有了些數，便叮囑了一番：“楚雲，有些事情，你沒必要參合進去就不要碰。”
皇宮深淵，心為好。
段楚雲明白：“恒安哥放心。”
段恒安點了點頭，起了身：“嗯，下次再聊。”可不能讓外頭的人等太久。
段楚雲：“嗯。”
段恒安跟著元成離開了，段楚雲看著安靜的院子，想著剛才恒安哥跟自己的話。。
確實，有些事情總是身不由己的，想不想做，都由不得自己，恒安很明白自己的責任，他那一問，似乎沒什麼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