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寬,你曾信誓旦旦地與我:人,是不可能鬥得過神的。
但如果我是神呢?
這城外的路比她想象的荒涼,倒不是一片赤裸裸的地皮,在她眼前的是綠意盎然的下,隻是心中,是心中荒涼罷了。回來這簡短的一個月,她似是過完了大半輩子。
往後的路該怎麼走她也不知道,隻知道不能在這裏停留。京城不再是她的家,她唯一的親人隻有柯雁歸,所以更盼望他好。自己身上背負著那麼多條人命,是不可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她要去為這些人平反,為這些人尋得一個結果。這件事太危險了,或許不該帶著柯雁歸。
梁雪明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心中的壓抑還是半點沒少。這偌大的下,她接下來該去哪裏?是該找柯雁歸還是自己獨自一人?
“你,我該去找他嗎?”她抬頭問。仔細地看著身邊景致,沒有一點變化。梁雪明苦澀地笑出聲,自嘲道:“傻子,哪兒來的神仙啊?他不會幫你的。”
孤身一人站在綠野中,陌生又害怕。陽光沐浴著她,皮膚上傳來微弱的溫暖,風輕輕地擺弄著草,沙沙的樹葉聲彌漫在耳邊。一切都安詳而平和,潛藏在人海裏的洶湧讓她心寒。
“雪明!”
梁雪明心驚,這瞬間仿佛萬年鐵樹突然開了花。那種驚訝和感動無法言。她立即轉過身看他,柯雁歸正朝她狂奔來,懷抱著滿滿的希望。好像她是他的太陽,不然為何感情那般熱烈。
原來真的會有人,滿懷熱情朝她而來,不害怕以後自己帶他走入的是深淵地獄。
即使她決定不朝他而去,他也會自己跑向她。
“雁歸哥哥。”梁雪明站得筆直,癡癡地看著他,漸漸熱淚盈眶。
“怎麼哭了?”柯雁歸大口喘息著,擔心地問她。
梁雪明又哭又笑的,清澈的眼眸中有一絲的糾結更有十足的溫暖。心中激蕩著快泛濫成災的柔情。她踮起腳抱住他的脖子,皮膚間傳遞著冰涼,對他承諾道:“我以後再也不會拋棄雁歸哥哥了,再也不會。”
“原來雪明妹妹本想拋棄我呀?你學壞了,我走的時候明明答應過我會來找我。”柯雁歸眉目低垂,傷心道。
梁雪明急了,忙解釋:“沒有!絕對沒有!”我是猶豫,還沒真正決定拋棄你。。。
“沒事。不管雪明妹妹跑到世間哪一個角落我都會找回你。在我決定跟你離開的時候我們二饒命運便綁在一起了,或者,從我們剛遇見起,”
柯雁歸還沒有完,梁雪明匆匆打斷,“是啊,我們連相識都是別饒預謀已久。挖空心思也要利用完我們身上最後的一點點價值。這就是奸商。”
“你還念著杜承業嗎?”柯雁歸聲問。這個問題積壓在他心底已久,不問出來心裏難受。
梁雪明回頭看了眼京城的方向,失落地反問:“我該怎麼念著他?”
柯雁歸隻能沉默,她接著自顧自回答,語重心長地感慨:“念不了。。雁歸哥哥可知道他有多無情?”
他繼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