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溶骨危情無言對(1 / 2)

啞叔引路,蓴之與阿卉跟在後麵,從人群後向右走,繞到了一大片花林前。

蓴之心中擔心天寶,問道:“啞叔能找到天寶師兄麼?”

“自然可以。花澗集雖然人多,地方卻並不大。放心吧。”阿卉真是十分財迷:“唉,我真是可惜那些賞金啊,再等一會就能拿到了。”

“大哥會不會變成一隻鳥?白莊主可能醫治這怪病?”

阿卉心不在焉:“我爹應該有辦法,放心吧。說不定另外那粒藥就是解藥呢?”

啞叔沒有反應。蓴之知道他能聽懂,但因為沒有舌頭不能說,想起天寶說過,白沐陽將他從閻羅殿拉回來的事,稍稍安心。

三人走入林中,喧嘩漸遠,林子甚大,全是一種樹。種得密密麻麻,樹上開著淡紫和粉紅的花,一團團簇擁在一起,燦若雲霞,蓴之見那樹枝幹光滑,竟沒有樹皮,奇道:“這是什麼樹?”

阿卉笑道:“你猜猜它叫什麼?這樹特別好玩。你看!”說著伸手在樹幹了輕輕一摸,那樹立即枝搖葉動,抖個不停。

“怕癢樹?”

“聰明!它就是怕癢,隻要一碰就會使勁抖。”

蓴之瞧著好玩,童心頓起,張開雙手抱住樹幹。

那樹果然發作,噗噗噗抖個不停,蓴之大笑起來。

阿卉邊走邊說:“我爹說,這樹全身是寶。它的根、皮、葉、花皆可入藥,即可活血通經又可止血解毒。它沒有樹皮,所以又叫‘猴刺脫’,意思是猴子都爬不上去。馬立,來,你試試。”

那鬆鼠馬立本來趴在阿卉肩頭,此次聞言順從地躍上樹幹。怕癢樹的樹幹極光滑,馬立由上自下一直溜,速度極快,眼見就要落地了,它居然懂得用前爪撐了一下,順勢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安全著陸。逗得阿卉格格笑,將它捧了起來。

蓴之覺得這小鬆鼠情形有點不對勁,但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又說不出來。

阿卉笑了一陣,突然說:“咦,馬立怎麼突然能聽懂我說的話了?”捧起小鬆鼠,親了一口:“你好聰明!正始池才泡過一次就成精了。”

蓴之旋即釋然。心想這小鬆鼠如此聰明,大約真和泡正始池有關係。

怕癢林頗大,樹又密,不小心就會碰上,碰到後那樹就抖個不停,落得人滿頭滿身都是花瓣。阿卉喜歡看花落下的樣子,摸個不停。蓴之心想,若是在皇宮周周種上這樣一些樹,禦林軍都要省不少,隻要有人一進來,樹就會動啊。

出了林子,就見白家的馬車停在路上,藍擁雪和玉瑤站在車前。

“我娘呢?”

玉瑤麵色凝重:“在車裏。”

“娘,娘!”

玉瑤輕輕拉住阿卉:“阿卉,車上有病人,你娘正在替他敷藥。”

“啊,是誰啊?”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

阿卉聽到母親正在替人治病,心想定是他們遇上的病人,她平日見父親施治見得多,胸有成竹地說:“哦,他病得重嗎?我也會救人,讓我也看看吧。”

玉瑤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遞過來:“阿卉,今日你在集上見了什麼有趣的事兒,畫給姑姑看吧。”

阿卉馬上忘了病人的事,應聲好,高高興興地在地上畫起來。

蓴之道:“阿卉,天寶師兄還沒來……”

阿卉這才想起來,抬頭對啞叔說:“啞叔,你去找天寶哥哥吧。他向東跑了。”

啞叔領命離去。

“能找到嗎?”

“放心好了。這裏啞叔熟得很。”

蓴之稍為放心,低頭見阿卉畫的是超級鳥聲現場的情形,人物景象無不維妙維肖,忍不住讚道:“不出十年,阿卉你的畫技當世定無人能匹。”

阿卉邊畫邊說:“那是因為你沒見過琪姑姑的畫。她畫得比我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我再畫一萬年也不如她一個小指頭。”

蓴之沒有說話,心中卻不以為然,心想這小小女童喜歡玉琪,說話誇張也是有的。

馬車的門簾突然被掀開,婉如臉色不好:“此人命在旦夕,我已試過多種方法均無法止血,須馬上啟程回莊由外子親自施救,否則他絕無生機。”

“娘,誰在車上?讓我看看。”

說時遲那時快,阿卉手中的小鬆鼠馬立突然跳起,竄進了馬車。

“馬立!”阿卉也跟著鑽進了車裏。

婉如阻攔不及:“阿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