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不再多說,閉目運功,她原本內功功底深厚,又有烏綃衣防身,受傷極輕,吳有財真氣一注入,便迅速複元。
吳有財詫異地看她一眼,將手收回,搭在蓴之後背。
少頃,蓴之哇地又吐出一口血。吳有財將手收回:“你胸口有積血,似是前兩日受過傷,現下吐出來了,暫時無大礙,但需迅速解決此間事宜,下山服藥延治。”
蓴之閉目養神。陶陶知道蓴之的積血定是在市集上受傷所致,定定地看著蓴之。吳有財忍不住問道:“女娃娃你小小年紀,為何內力竟有數十年的修為?”
陶陶目光仍然停在蓴之臉上:“以前有個人曾受我父親恩惠,無以為報,我又喜歡江湖上這些事,他便將功力全數輸給了我。”
“原來如此。”
蓴之本來麵若金紙,渾身冰涼,一口血吐完,胸中煩悶立減,閉目休息了一會,身子暖了過來。陶陶從靴子裏掏出小酒壺:“這是大師店裏拿來的酒,味道不行,你將就喝一口暖暖身子。”
吳有財想起自己被甄美麗控製時做出的傻事,麵色緋紅,假裝沒聽見。
蓴之喝了兩口,那酒香味雖不醇厚,但勝在度數夠高,喝下去感覺好多了,見那怪獸吼過後,燕王劍的紫光大盛,怪獸的聲音低了下去,紫光愈來愈強,怪獸聲音愈來愈低。過了一會,怪獸聲音又大了些,紫光淡了下去,少頃又亮了起來,怪獸的吼聲便又低了下去,似乎燕王劍與這怪獸在互為壓製,此消彼長。
蓴之呆呆地望著紫光發愣,突然啊呀一聲叫出來。
“怎麼了,魏富貴,你很疼嗎?”
“我太傻了!”蓴之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
脆生生的耳光聲令吳有財和陶陶麵麵相覷。
蓴之一字一句地說:“這個陣法,不是用來對付盜墓賊的。”
“此話怎講?”
蓴之沉默了一會,道:“這個陣法不是為了對付盜墓者的,而是為了對付裏麵那隻怪獸的。所以才叫做照膽伏魔陣。”
“可是這的確是帝陵,哪有人在帝陵設什麼伏魔陣……”
蓴之道:“原因有四:其一,慕容德是大智大勇之人,絕不可能因地動活活被嚇死;其二,史書有載,慕容德額頭中央有隆起的半月形重紋,道藏上說,這是天下星宿下凡;其三,慕容德愛民如子,選此凶穴下葬,隻有一個可能:他自己和燕王劍都是這個陣法中的一環;其四,慕容德隱瞞帝陵所在之處,除了防盜墓,更有可能是為了防有人把這怪獸放回人間。”
陶陶道:“我不懂。雖說裏麵可能真的有一隻很大的野獸,但這怪獸定是從別處跑進墓中的。我還是那句話,哪會有皇帝把自己的龍體和什麼劍設計成什麼陣法?”
蓴之指指石門:“你們倆見到的門上雕的怪獸是單目牛頭,我卻看到了一條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門上雕著的是蜚。古書有雲,‘蜚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我推測南燕義熙元年,也就是慕容帝逝世那年,此地出現了蜚,為救萬民與水火,在高人的指點下,慕容帝覓到了這把齊王的燕王劍,以天子之尊、下凡星宿之體慷慨赴死,目的就是為了鎮住蜚。如今我們開了這墓門,破了伏魔陣,已釀成大禍。若蜚跑出墓來,必將殺龍吞雲,此地將赤地千百裏,瘟疫橫行,餓殍遍野。”
吳有財和陶陶聽了,半晌沒說話,陶陶說:“我不信。”
吳有財啞著嗓子說道:“我信。小施主,可有補救之法?”
蓴之臉色極為難看,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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