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財轉過頭來:“這牆似乎如你所言,以巨大厚實的山石砌成,縫隙以麻魚膠粘合,如何進去?”
陶陶道:“工匠會留後路,主管建陵的官員也是想到過的,因此主墓室邊的牆由兩組人修築,也就是兩堵牆,極其堅固,就算有人從後路進入墓穴,也難以進入密室。我有一把好匕可以派上用場,隻不過需時較長。另外,相公有瑩光劍,隻要弄開一塊最小的牆磚,以瑩光劍套取紫光劍即可。”
蓴之知道陶陶所言非虛,其時西夏冶鐵技術天下無雙,西夏兵器最好,“夏國劍”鋒利無比,十分貴重,各國君主均以擁有一把西夏寶劍為榮。但按她的計劃,隻取紫光劍,並無克製怪獸的法子。想來還是為了殺完顏亮,解自己婚約之憂。
吳有財也想到了:“你的意思是,把劍從這個小洞裏取出來,那怎麼破怪獸元神?”
“那……大師你再以擲出紫光劍,破怪物元神,以鐵棍觸動千斤閘的機關即可。萬萬不可把洞口弄大,讓怪獸跑出來。”
吳有財拍了拍牆:“這石牆極厚,用匕挖,不知要挖到何時。”
“其實這麻魚膠並不難化,而且,怪獸已吼了近千年,石牆多少有些鬆動。掏供人進去的洞難,供手臂進出的卻十分容易。”陶陶邊說邊從靴子裏掏出小酒壺和匕來。
蓴之一望即知陶陶的意思:“大師,你的火折子不是還有一個?”
吳有財掏出火折子,蓴之選了一塊最小的石塊,用那削鐵如泥的匕將石牆粘合處的麻魚膠淺淺地掏了一圈,向陶陶伸出手去,陶陶歎口氣,將衣服下擺撕了一圈布條下來:“你是在故意報複吧,總是要我撕衣服解腰帶。”
吳有財不知前因,隻以為小兩口耍花槍,輕咳一聲板著臉。
蓴之也笑一笑,不再說話,將細布條沾滿酒,塞入淺圈中,點火。布條圍著小石塊燃燒起來。
麻魚膠以刀劃十分堅硬,但燒卻比想像中容易融化,燒了幾根布條後,石塊周圍凹下去一圈淺坑。
蓴之又向陶陶伸手,陶陶又沿著衣服下擺撕了一根布條。
如此這般四五次,石塊周邊的麻魚膠陷下了淺淺一圈。吳有財搖頭:“太慢了,還是我來吧。”運氣於掌,向那石塊狠劈下去。
“不……”陶陶要字沒說出口,見吳有財掌風霍霍,便把後麵的話收了回去。
吳有財輕喝一聲,一掌劈下,陶陶和蓴之聽得一聲悶響,吳有財收了掌,麵上仍無表情,隻說:“這石牆果然極硬。”顯然他的高深功夫也無法對付這石塊。
陶陶心想這大和尚的手掌定是痛不可當,卻為了麵子裝作不在意,剛張開嘴想笑,被蓴之狠狠瞪了一眼,硬生生地把笑容收了回去。
那石塊雖然未被吳有財劈爛,卻鬆動了些,怪獸的吼聲聽得越清晰了。
陶陶突然把臉貼在牆上:“有人在唱歌!裏麵有個女人。”
吳有財和蓴之對視一眼,蓴之把耳朵貼在牆上,吳有財也凝神細聽。
“這是古墓,帝陵,怎麼會有人唱歌?定是你聽錯了。”
“真的真的,我真的聽到了。”
蓴之道:“胡說八道,滿嘴跑馬車。”
吳有財皺著眉問道:“小施主,嘴裏怎麼跑馬車?”
蓴之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編的一句話,意思就是,就是她聽錯了,亂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