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八 去年花裏逢君別(1 / 2)

陸離見蓴之不說話,轉臉向著蓴之,閑閑問道:“青玄師兄可是患了少白頭?”

蓴之點點頭:“家傳之病,並無良方可醫。”

“若是白莊主都無良方,確實是十分棘手。”

玉琪和朱墨見蓴之不說真話,也不知他所為何故,也不好當場揭穿。

朱墨見幾個人打太極,忍不住想問花陸離來此所為何事,看了玉琪兩次,見她麵容平靜,便忍了又忍。見艙外日頭漸漸西沉,陽光映照得水麵金光燦燦,走到窗邊說:“能日日見到陽光真好。”

陸離說:“寫夕陽之句,以柳三變‘夕陽閑淡秋光老’最佳。”

蓴之扭頭望去,淡淡說:“李義山的‘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也妙極。”

“此句似乎不符合小兄弟少年心境?”

蓴之摸摸自己的頭:“我頭發都白了呢,已是‘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的心境。”

幾個人都笑起來。

朱墨扭頭問道:“花兄看完夕陽將去何處看月光?”

陸離見朱墨問到,笑了一笑,拍拍手,紅衣侍女盡數離去,陸離作了個手勢,四個人坐攏來。

陸離低聲道:“我聽探子說青丘宮聯合魔族進攻鵲莊,便馬上從陌上趕來。本應先走陸路,誰知陸路上全是狐狸和蛇,繞了另一條路也不通,再回頭竟發現此地變成了一片汪洋。於是回莊調了船隻過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鵲莊去哪了。玉女俠,你們莊中諸人還安好嗎?”

蓴之回想在青丘宮中經曆,知道白漪影不會與魔族聯手。見陸離表情真摯,心底升起一陣極冷的寒意。

玉琪道:“我幾日前出莊去尋藥,並未在莊中,莊內事宜並不知曉。適才,”玉琪停了一停,說:“有青丘宮的狐狸過來說,鵲莊是被魔族和幽渺宮聯手攻擊。”

“白漪影的話不能信。”

蓴之低了頭喝茶,在心中盤算顯然陸離和青丘宮不是一夥的,不知他究竟是哪方勢力。若白漪影的目的是長生果,那也不應當毀了鵲莊,鵲莊被毀究竟是意外還是預謀?

玉琪點點頭,道:“它還說,鵲莊被

人用了剜天蔽日之術,埋於虛空之所,因而此地成了一片汪洋。”

“那白漪影為何要通報消息給你?”

“她自稱為了長生果。我想這不過是掩人耳目之言,它自然是為了雲瞳。”

花陸離點頭,又沉吟道:“我聽海外的客商說過一次剜天蔽日之術,此法術十分難解,難道它竟能解?”

玉琪搖頭:“它也不能解。它說可以將流光渡借給我,把我送回鵲莊出事的前一天。”

“流光渡?”

玉琪喝了口酒,說道:“白漪影已逾九千歲,馬上要天人五衰,它想與我聯手解開流光渡的秘密,自然是為它自己。”

花陸離道:“這世上從未有狐狸活到一萬歲成為天狐。”

玉琪道:“我想和它合作。”

蓴之和朱墨聽罷均是大吃一驚。

陸離表情平靜,波瀾不驚:“讓一隻狐狸活到一萬歲是逆天之舉,會釀成大禍。”

玉琪沒有說話,走到窗前望著粼粼波光:“我現在能理解為什麼姐姐明知到青丘取狐珠不可為而必為之了。若不是我莽撞要為姐姐招魂,放了那隻狐狸的魂魄出來,鵲莊是絕計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們都說有違天道之舉不可為,可是姐姐於我,鵲莊於我,華陽門於我,比天道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