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歸點頭,默默地劃起船來。
朱墨見她緊張,問道:“花霓裳是個什麼樣的人?”
“以前有個丫鬟長得和她有三四分象,人人都說,說得小姐也知道了,叫了那丫鬟去見她……”雲歸打了個寒戰:“過了沒幾天,那丫鬟突然不見,大家都說,被霓裳小姐剝了皮了。”
蓴之道:“看她身邊人便知她是何作派了。”
幾個人默默不語,劃了一陣,朱墨問:“你家大公子呢?”
雲歸不待他問完,道:“大公子對下人很好,他經常出門,遇到危險,身邊的侍衛從不退縮,都情願為他而死。”
朱墨道:“那還好,想來是花霓裳見物起意,大公子不會對玉琪如何的。”
朱墨見蓴之不說話,詫異地問道:“小師兄你怎麼想?”
蓴之悶悶地說道:“自古大奸似忠,大偽似真。雖不知花公子究竟是何人……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雲歸見朱墨麵色大變,安慰道:“從禁地繞過去,大約劃上一個時辰再上岸,很快就能到原來鵲莊之地了。”
朱墨擔心玉琪,悶悶地不說話。過了一會,突然問道:“小師兄,你想過如何入鵲莊嗎?”
蓴之悶聲道:“想過。”
“如何入莊?”
“現在不能說。”
朱墨想想又問道:“你是每用腦一次,頭發白發便多一些麼?”
“嗯。”
雲歸聽了二人對話,回頭看了看蓴之:“我的家鄉有種藥,喚作首烏,村裏人都說久服可烏須鬢。到時,到時,”說著說著聲音低下去:“若二位公子辦完了事情,可到我家來吃首烏。”
蓴之見她麵紅扭捏,不敢看朱墨一眼,心中暗笑,滿口答應:“要去的,要去的。”
三個人又劃了一陣,已離了陌上,都鬆了口氣。眼見離禁地越來越近,雲歸顯然越來越緊張。
“這禁地是從何時起成為禁地的?”
“從前此島並不是禁地,大公子和小姐常上島玩的。有一次大公子帶了二十個人上島玩,就他一個人回家,其他人都不見了。大公子說,是被水鬼吃了,隻因他個子小躲了起來,才幸免於難。後來老夫人就下令不許靠近此島了
。”
雲歸指指前方:“就是這座島,快到了,一會二位公子和我一起劃快些,快點繞過去。”
朱墨道:“這世上哪有水鬼這種東西。”
雲歸瞪著眼睛:“真的有!”
朱墨哈哈哈地笑起來,雲歸紅了臉:“朱公子為何笑得這般厲害?”
蓴之聽雲歸怯生生的語音,也微笑起來:“朱公子不怕鬼的。”
雲歸眼睛瞪得滾圓:“還有人不怕鬼,難道你是傳說中的鬼見愁?”
蓴之和朱墨一愣,哈哈哈同時笑出來。
朱墨道:“我是傳說中的鬼見愁都愁。”
雲歸見二人笑得爽朗,麵上火辣辣的,捂著麵孔:“二位公子……能不能別笑了!”
朱墨笑罷,忍不住伸手揪了一下雲歸的辮子。雲歸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呆住了。
蓴之知道朱墨自幼在古墓中長大,對這些俗禮並不熟悉,雲歸卻是一名普通少女,見她此時她麵色緋紅,心想再呆下去,若是朱墨不娶雲歸,她是沒臉見人了,忙拉朱墨:“好了好了,小聲些。我們快點繞過去。”
三個人不再說話,各自奮力劃船,隻有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