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慈點點頭,道:“七嫂記住了,隻是妹妹你如茨年紀,懂這些與年齡不那麼相符的道理為難你了,這些本不是你這個年紀該承擔的擔心啊。”
公主有那麼一瞬間的自憐,“人人都羨慕這高強巍峨之中的生活,想盡人間的榮華富貴,但其中的艱難心酸又怎是牆外人能懂的呢。就像七嫂你,自從嫁給七哥後,生活再也不似從前那般單純細膩了吧?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憶慈握住公主的手,道:“妹妹也別灰心,萬一遇到一個不是為了權勢地位,真心真意對待你的人,妹妹就可以脫離這萬丈高的宮牆,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公主有些神馳向往,問道:“會有那麼一個人嗎?帶我遠走高飛。”
憶慈肯定地回答道:“會,肯定會。你看我就遇到你七哥了不是嗎?妹妹你宅心仁厚,上不會虧待你的。”
“哈哈,那我們就等待那個饒出現吧。”
“這就對了,心誠則靈。”
“對了,七嫂,七哥不在家,你自己一個人定要多加心,切記不要獨自一人出門,有什麼事記得第一時間找我,知道嗎?”
“我能有什麼事呢?”
“萬事多一個心眼總不會錯的。”
“是啦,我的好妹妹。”
時間一晃便到了晌午,憶慈在公主處用完膳便回了平陽王府。
外頭火辣辣的太陽照耀著大地,空氣似被火燃燒一樣,撲麵而來的熱氣將憶慈雪白的臉烤得紅彤彤的。回到臥房,憶慈本想著給啟勳寫封信,可是剛剛提起筆,想想又作罷了,啟勳在裔國的路上應該很忙吧,還是不要讓他擔心的好。
翠寧見到憶慈,也是自顧自地做著手中的事,並未再提醒憶慈盜取兵符的事情。她還算是個聰明人,明白很多事情本來就不能催的,一旦自己先慌起來那便是自亂陣腳。於是當她見到憶慈回到府上,依舊與往常一樣伺候也不多話。
啟勳走後,憶慈心心念念的也隻有啟勳一人,其他東西入不了她的眼。啟勳算來也是一個可憐之人,母妃早逝,父皇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享受到的父愛可想而知,身後還有一群對他百般算計的奸臣,如果在這個時候,當他獨自一人身在險情的時候,自己還將他的兵符偷走,對他來像是從身後重重地捅上一刀,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憶慈自言自語地搖搖頭,“不,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憶慈起身將門打開,是一個丫鬟,手中持一封家書。道:“王妃,早上有人送來一封信,是王爺寄回來的,因為一早王妃您便出去了……所以……”
丫鬟似乎是害怕信送來得晚了,憶慈會責怪自己。憶慈看出了她的心思,道:“無妨。”順手接過信封。
憶慈拿著信封,沉甸甸的,那裏麵有她最想知道的事情,裏麵有啟勳這幾日來的點點滴滴。他心翼翼地拆開信,隻見有兩個信封將家書裝好,似乎害怕有一點點的破損。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這一刻憶慈真正領會到這句話的涵義,雖然不是戰火連綿的歲月,但啟勳此時也是處在水生火熱之中,啟勳的一封家書雖然隻是薄薄的一張紙,卻重如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