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帥武者的心境來,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得處事不驚,沉著冷靜。
作為武者,心境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最基本的就是要處事不驚,不麵山崩海嘯而不變色,但絕對不能因外界事物亂了分寸失了冷靜。
而最常見也最容易的就是被情緒所亂心氣,人有七情六欲,體現這點的就是情緒,情緒最容易控製,但七情六欲是無法根斷的,所以情緒也是最難控製的。
大帥稱不上絕頂高手,頭發未光,就稱不上絕頂。
原本也不至於被這點事動搖心氣,而心生動搖,最主要的還是他不擅長麵對情感問題,無論是他對別人的還是別人對他的。
他會失了冷靜,是因為不知不覺中他把若向放在了心中,當作一個需要指引成長的後輩,當作他自己年少時的縮影。
是由於他對若向的欣賞,也是為了彌補他曾經心中的遺憾,他潛意識認為他不能對若向置之不理,從而顧忌若向,才會出現短暫的慌亂。
然後大帥在耳中哥特的聲音驚醒,先幾個片刻清醒過來,意識到他的失態,也想明白他會失態的緣由。
作為武者,他已經很強大了,強大的武者首先得明性知理。
明性是明白自己的性情,對自己有個全麵的了解,清楚自己的長處,也明白自己的短處。
或是揚長避短,或是以長補短,總之隻有對自己有深刻的了解,才能給自己一個清晰的定位,才能在進步中不迷失自己。
知理則是知曉世間萬物運行存在的道理,到一粒沙,大到空大地,不存在什麼渺和龐大,不存在什麼複雜與簡單,皆有存在之理。
一切皆平等,隻是人以人的眼睛看,便以人的思維來想,但不能被觀念所束縛,各人眼中有不同的世界,敬畏自己覺得值得敬畏的,藐視自己覺得值得藐視的。
展現自己的姿態,活出自己的道理,不迷失在世界萬物之中。
所以大帥清醒冷靜下來,自然而然他就知道自己該如何做,暗歎自己的不足,身體已經行動了起來。
他不需要這樣顧慮若向,本就沒有幫助若向的義務,他伸出援手幫助,甚至照顧若向是出於欣賞和認可,更多的或許是出於他年少的遺憾。
但遺憾終究是遺憾,也是日累月積下促使成長到現在的一部分,也是他必須背負著前進的一部分,即便釋懷了,這點也是無法改變的。
同樣的也不能光因遺憾就做出決定,而欣賞與認可也是如此,他可以順勢幫助若向,但要是若向真的如他之前猜想的那樣走回去了,那就是他看走了眼,看錯了人。
於他而言,若向就不值得他的幫助,即便隻是順勢的幫助,有違他做人的原則,他最討厭做這種多餘沒必要的事了。
他會願意幫助若向,就是因為若向與眾不同,無論是因為什麼,他都希望若向能堅持下去。
像若向這樣長期一人獨自忍受痛苦活著中的人,要麼怨尤人,每唉聲歎氣的怪這怪那,要麼意誌消沉麻木自閉,每過得行木將就。
心中沒有絲毫的堅持,沒有改變的勇氣,任由自己的意誌被消磨殆盡,然後逃避一起,麻木地活著。
到最後完全習慣了這種活法,害怕甚至拒絕改變,所以大帥才會這樣認為,也是單純的被思維所困。
畢竟若心早已經死了,活著就隻是在等待著軀體的死亡,還是一具有嚴重依戀環境的軀體!
但他對若向的印象並不是這樣,若向僅僅隻是身體上的萎靡,因布滿汙垢顯得髒亂不堪。
若向是與眾不同的,清澈明亮的雙眼,還有幹癟的皮膚下期待的神情,蘊含力量的堅定語氣,這些所展現的單純熾熱的內心。
也正是如此,讓他心生觸動,才讓他決定出手相助,他又豈會對一個消沉軟弱的意誌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