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趙婧妍的第一任男朋友,絕對美好單純的初戀男友,易沉有點兒不明白為什麼後來就發展成損友了。兩人在辦公室互掐了一天,最後,趙婧妍勉強答應一起出去吃飯。

趙婧妍倒要想看看,易沉除了這輛拉風的跑車,究竟還要顯擺什麼。易沉車技沒得說,賽車手的水平,一路飆車,街邊景物燈光模糊著後退,細細生寒夜。

“你打算在蘇州待多久?”

易沉挑眉道:“沒準兒,怎麼小師妹舍不得我走?”

趙婧妍切了一聲,沒再問。算來她也有一年多沒見過易沉了,這四百天來易沉身上的作家文化氣質日損,流氓氣質日增,鬼曉得他經曆了什麼。

總之,很久不見,一點兒也不想念,如果可以,趙婧妍想一腳把他踹回天津去。

易沉開車很霸道,他不讓路,見縫插針,一路超車。不過,到地方後他很斯文地理了理衣服,又很紳士地給趙婧妍開車門,但趙婧妍很嫌棄他,毫不客氣地損道:“你這哪裏有點兒作家的氣質,你這不流氓嗎?”

易沉已經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穿搭還可以,就是那副墨鏡太招搖了,每一寸都散發著奢侈的光。

易沉摘了墨鏡,隨意別在領口,頗有姿態道:“小師妹不懂,這叫基本的體麵。”

體麵?趙婧妍白了他一眼,易沉示意趙婧妍挎他的胳膊,趙婧妍抬腿踹了他一腳,易沉也是很皮了,他揪了一縷趙婧妍的頭發,兩人幾乎是追打著進場的。

易沉說的地方是一個開放式的會場,一半露著漫天星輝,一半吊著水晶燈,流光溢彩,如珠如玉。易沉說來見蘇州的好友,趙婧妍以為是他的狐朋狗友,但裏麵坐著的分明是圈內有名的大佬。

左手邊沙發上第一個坐著的是著名的散文家餘善,五十歲,溫和安詳。第二個是女作家紫梧,在喝紅酒,這兩個人趙婧妍隻在書封上見過。右手藤椅裏坐的是兩個年輕人,趙婧妍就不認識了,男的三十幾歲,文質彬彬,女的跟著趙婧妍年紀差不多,在說笑。

易沉的朋友圈很高檔,撲麵而來一股文化人的氣息,趙婧妍有些慫,主動退到易沉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為了和大佬們共進晚餐,犧牲一下下也是可以的。易沉看了看他,眼裏有笑意。

“諸位,我來晚了,老規矩先自罰三杯。”易沉帶了趙婧妍在紫梧對麵坐下,趙婧妍一臉驚奇地看著對麵的大佬,易沉又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我小師妹,青言。”趙婧妍很給麵子地依次向大佬們問好,她心裏決定認易沉這個師兄了。盧彬的圈子都是律政人才,易沉的圈子是大作家雲集,兩個人都有資格當大哥,叫聲師兄也不吃虧。

餘善見趙婧妍略顯稚嫩,但一雙眼睛神采奕奕,很有靈氣,便笑道:“青言?也是知意的?”

易沉說不是,“小師妹也隻是叫叫而已,她沒有門派。”趙婧妍瞥了易沉一眼,心中歎了一口氣。白天因沒有助理而懊喪,晚上又因沒有門派而失了身份,趙婧妍苦笑。

“子予,多日不見,你更精神了。”紫梧跟易沉碰了一杯,兩人都是一飲而盡,看來關係不錯。易沉筆名子予,趙婧妍吐槽了無數遍。

不過,易沉還真能混,據趙婧妍所知,他近些年來一直在知意,鬼曉得他什麼時候把手伸到南邊了,四人對他都很欣賞的樣子。而且,趙婧妍很了解易沉這個人,他正經起來那絕對是字字有理有據,對什麼都很懂的樣子。

趙婧妍突然想到,易沉不會是趙傾雲派來幫她幹大事的吧!但她怎麼才能讓易沉聽她的話,當她的小弟呢?易沉跟人談笑風生,趙婧妍突然想到了陳慕。

每個人都有圈子,她沒有,是時候該發展一個自己的圈子了。

趙婧妍接完電話,去了一趟洗手間,在裏麵突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些娘娘腔,“思思,這個口紅掉了一點兒,來,對,這裏,OK!”是陳思思嗎?趙婧妍出來看到一個男人竟然進了女洗手間,吃了一驚,那男人看了看她,繼續給陳思思補妝。

陳思思穿著水藍色長裙,妝容精致,光彩照人,那小纖腰不堪握,紗裙下隱隱浮現的大長腿更是撩人於無形。他身邊的男人拎著包在給她補妝,陳思思叫道:“化再好有什麼用啊,你沒看到陳少身邊那個小狐狸精一直挑釁我!”

水流溫熱,緩過手指,趙婧妍的心一下子涼了,蘇州還有幾個陳少?陳思思又嘟囔了好一會兒,在助理的勸說下才回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