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妍是被凍醒的。
地上冰涼沁骨，她的意識逐漸清晰，動了一下手腳，活動自由，隻是隨身的物件都不見了，什麼情況？
燈光微弱，空氣陰冷幹燥，有男人交談的聲音。趙婧妍發現自己置身在一間倉庫裏，前後左右都是大小統一的灰色紙箱子，未標明物件信息。
她忐忑地起身，越過半人高的雜件看到那邊的幾個人。三個人背對著他，麵對著她這個方向的男人也全是陌生的臉。
他們在談生意，趙婧妍還聽到了“陳氏”，還有陳慕的名字，但這不是陳慕的地盤，否則不會把她扔到地上。陳慕很寵她，這點兒自信她還是有的。
趙婧妍不知道自己在哪，亦不知時間，緊張惶惶間，不意裝掉了一隻箱子，箱子未封口，裏麵的東西散落，一陣很大的動靜，在空氣中洋洋灑灑地回響。
“誰在哪裏？”
趙婧妍被嚇得不輕，慘了慘了。她丟了大衣，抓亂了頭發，隨手抓過那隻空箱子，做清理物件狀。
“不好意思，我是倉庫清理雜物的員工。”這個說法算不上急中生智，但她沒辦法。她沒敢抬頭，那邊可見的皮鞋數量告訴她，有四個男人。
倉庫光線不好，她穿著灰色毛衣，整體色彩倒和這裏不衝突，隻是腳上的流蘇小靴子出賣了她。那嵌在靴子上的，粉粉一縷，俏皮可愛，哪裏是清潔工作人員該穿的鞋子。
三人眼中閃現寒意，傅念沒有說話，但見她又慫又可憐的小模樣，他嘴角若有笑意，勢在必得，他享受這個遊戲過程。
趙婧妍悄悄向後退出，她正準備放大步子，隻聽背後喝道：“站住！”
完了！這個念頭在趙婧妍腦中炸了，她咬緊嘴唇，屏息凝神。首先，她要撇清和陳慕的關係，其次，要裝傻充愣，越傻越好。
兩人上前來堵住趙婧妍去路，窄小的空檔裏，四個男人分站兩邊，趙婧妍顯得弱小無助。她要哭了，一夢醒來，世界陌生又詭異如夢魘。
“傅董，咱們剛才的談話都被她聽去了，這是個奸細。”
“誰派你來的？”
大概是哪個迷糊的天使派我來的，趙婧妍苦笑。她還一腦子糊塗，實在答不上來這些問題。
“誤會……”
趙婧妍掃視了一圈，四人西裝革履，胖瘦高低各不同，但看起來都不好惹。他們剛才的密談她是聽了幾耳朵，這些人跟她的阿慕似乎有仇。
難道是有人故意陷害陳慕，才拋她來這兒的？
趙婧妍還未細想，其中一個男人開口道：“這個女人……是陳慕的人？我好像見過她。”
“不是！”趙婧妍否認得有些果決，染上欲蓋彌彰之嫌。她正想著挽救一下，另一個男聲緩緩道：“王總眼力不行，這個，明明是我的女人。”
趙婧妍一怔，轉身看過去，她並不認識這個說話的男人。
傅念微抬起右手，輕笑道：“我的女人是調皮了些，就連我，還被她咬了一口。”
他不像是說假話，趙婧妍一頭霧水，心想，我什麼時候咬過你，我又不是屬狗的。
“妍婧，過來。”他故意叫反了她的名字，趙婧妍很快明白過來，這個男人認識她。
她迅速度量了一下，敵友未明，且配合一下，先撇清了陳慕，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