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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路途倒是一馬平川,順風順水。故鄉依舊是山明水秀,多日不見的易沉,看起來也帥得不那麼突兀了。

“師父不喜歡人多,你自己上去吧。”易沉一向自覺,不主動討嫌。

趙婧妍在車上睡了一覺,精神了不少。易沉接她回來,她少不得要說些好話,“多謝大沉,你的車呢,還你。耳機,我送你的,希望你喜歡。對了,後麵有我給你帶的甜食,記得吃。”

趙婧妍不忘把自己的花搬下去,看她還有心情養花,易沉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真的沒有失戀?”

“你就這麼希望我失戀啊?”

“也不是希望吧。”易沉想了想,有幾分認真道:“就是想不明白,師兄這麼好,隨叫隨到的,你怎麼還老是想著往蘇州跑?”

“滾!”易沉說不正經就開始耍流氓了,要不是手裏拿著東西,趙婧妍非得給他一下。

別了易沉,趙婧妍徑直去敲趙傾雲的門。隻是敲了好幾下,也沒什麼動靜,她沒耐心了,拿出鑰匙開門進去了。

室內一切美麗如昔,文藝更勝。滿室茶香飄然,琴音輕揚,那邊左手執書,右手挑弦,在彈古琴的人正是趙傾雲。

白衣不染纖塵,輕紗裙裾落地,整個畫麵美得驚為天人。趙婧妍輕歎,歲月從不敗美人。莫說姑姑年輕的時候比她美,就是現在,她也要仰視姑姑的美貌。

聽易沉說,趙傾雲最近在閉關修複古琴,很長一段時間,幾乎與外界隔絕。

“姑姑,我回來啦。”趙婧妍肆意打破仙境,很突兀地叫了一聲。

趙婧妍不打招呼地回來,趙傾雲並沒有情緒波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她了。她翻了一頁書,繼續研究琴譜。

趙婧妍扔了包,端起案上的茶喝了個精光。趙傾雲是不愛喝茶的,但她喜歡茶香,這些茶,如果趙婧妍不喝,最後的命運就是被倒掉。

趙傾雲的世界,自成一套體係,不受現實的衝擊。趙婧妍想,沒有什麼人和事情,值得姑姑在意。

趙傾雲太冷漠了,絲毫沒有要跟她講話的意思。趙婧妍索性走來走去,不斷發出聲響。她將那盆花擺放在陽台,對著趙傾雲叫道:“姑姑,我從蘇州帶回來的花,送你了。”

趙傾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無旁騖,又繼續自己的事情。趙婧妍走近,看到矮幾上還有一把琴,古香古色,很是漂亮。桌上放著好幾本古書殘卷,旁白那一摞是趙傾雲的筆記,密密麻麻,手寫了幾百頁。

趙婧妍歎服,也就隻有姑姑這種心如止水,隨時隱居的人才有這份耐心和毅力了。

趙婧妍手指快碰到琴弦時,趙傾雲及時阻止,說道:“別碰!”不讓碰,趙婧妍偏要撥弄兩下,趙傾雲美目斜睨,眼神責備。

又過了會兒,趙傾雲終於放下書,起身去洗手。

趙傾雲瞧見趙婧妍脫下來的靴子,包和衣服亂扔,有些不悅,“一回來,不去找你爸媽,在我這鬧什麼?”

趙婧妍神情鄭重道:“有些事情,我爸媽未必知道,我得問問你。”她一臉蠻不講理的意思,趙傾雲對著鏡子整理頭發,神情閑適,“問”。

“你認識韓亦軒嗎?”

這個問題再不問出口,趙婧妍都要憋死了。千裏迢迢從蘇州翻回來正是要這個答案。她心中忐忑糾結,趙傾雲卻很快答道:“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