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葉昀早早起來,碧兒被葉芙關押,胭脂不知去向,而葉昀又是剛回到葉府,所以葉昀身邊還沒有什麼服侍的丫環。
葉昀洗漱完之後,隨手用發帶把秀發捆綁起來,飄柔細長的薄荷綠發帶更加襯顯出她的飄逸大氣。她特意挑選了一件藍白色的衣裙穿在身上,白皙的脖子上裹著輕紗,那股迷人的魅力呼之欲出。
葉昀如今被葉崇文安排住在梅夫人住過的梅苑。這梅苑不同於葉昀之前住的梅園般窮酸破敗的模樣,而是和梅夫人的別院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進梅苑的門,就聞到一股飄然的梅花香,含苞待放的梅花樹靜靜地佇立一旁。觀賞的人似乎就能從這寂靜而直直的樹中看到主人的梅花般以柔克剛的心性。而前院的小石子路邊上開滿了花,這花單是一種顏色卻不會讓覺得過於枯燥無趣,反而透出幾分中規中矩的賢惠之氣。
不過這到底是梅夫人的梅苑,而不是她葉昀的住所。故而她才住了一天,便覺得有幾番不適。
桂花的淡香固然有修身養性之韻,卻實在不如淡雅的睡蓮,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沒有一樣是不怡然自得的。
且不說這些,葉昀方是按照前世運動教練教過的運動了一番,才又回房間休息了一會。等了許久,也不見有丫環來叫自己起床洗漱,更不要說用早膳了。
堂堂的梅苑會沒人?昨個她搬進來的還見到有兩個丫環在給前院的花鬆土,今個可是一個人影都見不著了。
葉昀倒也是不急,隻是覺得有些譏諷,無論自己被葉崇文多好生對待抑或是多看重,那些姨娘小姐們也是見不得自己好,還時不時地給自己下絆子。
葉昀看著窗外逐漸明亮的日光,心裏打定主意先把碧兒救回來,至於胭脂以及其他瑣事,再說也不遲。
葉芙的院子裏十分安靜,隻剩下葉芙一個人的笑聲,帶著陰狠和戾氣。
“葉芙小姐……”碧兒輕輕喚了一聲,隻覺得全身的皮像是被人掀起,冷冷的風刮過那些皮肉,加上葉芙命人潑的胡椒水……疼,撕心裂肺的疼。
“住嘴!就你這樣的小賤蹄,給我家小姐提鞋都不配,恬不知恥,居然還敢直呼我們小姐的名字,你也配?!”葉芙還沒有說什麼,她旁邊的貼身丫環綠水就已經大咧咧地走上前,一巴掌就要朝碧兒原本就紅腫的嘴巴上扇去。
而一根閃著寒光的銀針在刹那間破空而出,直直而有力地紮入那要扇巴掌的丫環綠水的腰上。綠水不由得吃痛一叫,大咧咧毫不思索地罵道,“哪個小賤蹄子居然敢……”
責罵之間,綠水看見一位藍白色的女子施施然跨門而去,待女子站定之後才看清來人原來是九小姐。綠水罵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悶悶地說,“九小姐好。”
綠水從小到大身份可以說是比較尊貴的,皆因葉芙對自個的寵愛。而且兩人打小就如同姐妹般處著,雖然夫人蘇氏不喜自己,更加不喜小姐與自己來往得親近,但是葉芙還是對自己挺好。如若不然,綠水哪裏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直接在主子麵前說羞辱人的汙穢不堪的話呢。
葉昀隱忍心下的氣憤,對葉芙微微行禮,“大姐。”
葉芙睥睨地打量溫順模樣的葉昀,“九兒可是對姐姐的有失遠迎心生不喜,聲音有氣無力的,倒是有幾分厭厭的意味。今個兒姐姐也沒有料想九兒妹妹想起來看望姐姐了,真是抱歉喔。”
葉昀皮笑肉不笑,“姐姐哪的話,九兒不過最近幾日剛回府,身體還沒適應過來。我與姐姐本就親近,哪裏在乎些什麼禮節。我以為姐姐大方得體,也不會怪罪妹妹的不便之處。”
葉芙勾唇冷笑,這葉昀倒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居然都敢指責她的不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