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完了左相老夫人,又對左相夫人道:“妹妹曉得姐姐心善,軒兒腿是有些不便當,性子也乖僻了些,可好歹也是我們王府的嫡子,聽說那葉九小姐昨晚受了點傷寒就發起了高燒,還差點燒壞腦子,這樣嬌弱的身子骨就算未來娶進王府裏,也服侍不了軒兒啊。依妹妹看,還是先前老夫人給軒兒選的那門親事更般配些,人家是老夫人的看中了的,不隻家世好,樣貌也端莊,又是正派嫡女,服侍起軒兒來不是愈加的放心麼。”
聽了楊姨娘一番勸說,左相老夫人的火氣不隻沒消,反而更甚了,氣都手都哆嗦了,臉也烏青的。她選的娘家嫡女她不要,巴巴的求了個庶女回來,還是在病榻上定的親,不是在打她的臉麼。
左相夫人沒有接話,她曉得楊姨娘成心提及軒兒的腿就是為了惹怒她,她不想鬧翻弄的軒兒傷心。沒得中了她們的計最後逼她退了這門親,她是軒兒的母親,軒兒的親事自然由她做主,誰也別想插手過問,左相夫人放下茶盞,叮囑小寧道:“左相這會子應該在書房,去把他請過來。”
小寧應聲下去了,才半盞茶功夫,左相就匆匆趕過來了,還未及給左相老夫人行完禮,左相老夫人便直接啟齒問道:“軒兒定下了與葉府九小姐的親事,這事你可曉得?”
左相一怔,瞥頭看了眼左相夫人,這事是她做主的,左相老夫人這麼問是那葉九小姐有什麼不妥麼?
左相夫人卻是連眼睛都沒抬,左相見了微皺了眉,應道:“與葉府結親的事,是我跟葉老太爺提的。”
“可葉九小姐是個庶出的,軒兒可是正派的王府嫡子,葉府也太過份了,這不是汙辱我們軒兒瞧不起我們左相府嗎?”楊姨娘義憤填膺的道,一副為軒兒埋怨的樣子。
她哪裏是真心為軒兒不平,明明就是挖苦軒兒腿有疾不受葉府待見,而左相最忌諱的就是人家這麼說,隻需左相與葉府置了氣,這樁親事要想成,幾乎難比登天,其實給軒兒娶個庶女她很開心,隻是年歲太小了點兒。
果不其然,左相一聽臉色就有些難看,他不介意與葉府結親,可給軒兒娶個庶女回來,那不是冤枉軒兒了麼?
左相又看向左相夫人,眼裏就帶了些質問的意味,左相夫人站起身子,稍稍整理了下衣裳,剛才啟齒“左相,葉九小姐的親事是臣妾定下的,臣妾中意她,不在乎她是不是有嫡女的身份,隻需左相府想要我想葉府不會不給,軒兒是我的命,我不會害他,定親之前我問過軒兒了,他本人也願意,我想左相也不想讓軒兒娶個身份匹配卻不喜歡的小姐回來吧?”
左相夫人前一半的話用的是臣妾,後一半用的卻是我,標明了在此事上她不會妥協,就算左相要孝敬,那也不能拿軒兒的婚事。
這話裏的意義左相很分明,也很心痛,她還是介意,他欠她的太多,當年若不是他將軒兒帶進宮,也就不會出了那件事,讓軒兒落下個腿殘,是他害了他們一輩子。
左相眼底流顯露的傷痛看的左相夫人心一滯,忙將眼睛瞥向遠處,恰恰見南宮軒推著輪椅進來,左相夫人忙上去接了丫鬟的手,問道:“軒兒怎樣來了,是擔憂母親妥協麼?”
南宮軒抬眼掃了在場的一切人,俊美的臉上帶著純真的笑容,疑惑的問道,“軒兒的親事由母親做主,誰敢有疑問?是父親嗎?”
說著,把眼光投向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