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自葉昀那一番話後,那幾個管事嬤嬤哪裏還敢糊弄人啊,少不得比蘇夫人當家時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出來,也不敢克扣下人的月例了,萬一事情捅到葉昀那兒,葉昀才不管事情的原委,早告誡過了,出了錯,直接拿你是問。
蘇夫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腹還是她的心腹,到了她的跟前也沒少說葉昀的壞話,可是又不敢明著幫她貪墨,府裏的大小事務她也都知道,不得不說,比她管理的時候清淨不少,下人辦起事來也很盡心,葉昀走到哪裏,人家也跟以前一般對待,也沒多少諂媚,葉昀也沒多拿半個銅板,飯菜的份例也沒多一錢,仿佛她壓根就不是掌家的人一般。
就是劉姨母親那兒也都收斂了不少,她向葉昀抱怨過一回飯菜份例不對,葉昀當麵叫廚房的管事點清,確認不少,又讓劉姨母親將飯菜給原樣端了回去。
總之,她病著的這段期間,劉姨母親沒能貪到的幾兩銀子,就是給下麵的人施壓,下麵的人也不敢下手,因為葉昀不會追究劉姨母親的錯,會直接逮著她不放,這風險她們不敢擔,都打著橫豎九小姐掌家不久,等她沒了權再下手就是了。
半個月就這麼過去了,蘇夫人想著隻要心腹沒變,就讓葉昀管著家便是,她為葉府辛勞了十幾年,也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歇歇才是,府裏也沒鬧出有蛇的事,她的心也靜了不少。
葉芙被禁了半個月的足,蘇夫人雖然心疼可也無話可說,老祖宗素來看中名聲,葉芙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葉昀一無是處,眾人心裏隻會認為她這個當家主母沒教好,苛待了庶女,還將葉芙養成了驕縱的性子,沒她在跟前看著,葉芙行事就魯莽了些。
半個月時間一到,葉芙出門後頭一件事便去蘇夫人那兒訴苦,
“母親,葉昀害得我被罰,你怎麼也不幫著我點,她的心向著外人,有什麼好東西都送給個不相幹的外人,壓根就沒把我放在眼裏,我說她兩句,她還數落我的不是,那個一百兩銀子的大熊,她說送給上官師傅就送了,眼睛都不眨一下,母親,那熊好可愛,我也想要一個,你幫我找她要。”
蘇夫人也頭疼,對於葉昀胳膊肘往外拐也有些不快,差了人將葉昀喊來,葉昀一頭霧水,低眉順眼的立在那兒,心裏雖然知道跟葉芙被罰的事有關,可錯不在她,她挨罰她半句話也沒說,怪不到她頭上來。
蘇夫人優雅的喝著茶,半天也沒開口說話,葉昀倒先開口了,“夫人身子已經大好了,回頭我就讓人將賬冊送到夫人這兒來。”
蘇夫人頓了一下,放下茶盞,這才開口道:“賬冊你先看著,什麼時候管家,我自有打算,上回你送上官師傅的熊,回頭買一個送給葉芙。”
葉昀當即就張了嘴巴,她一個當家主母也真開的出口,臉皮簡直堪比城牆了,苛刻她的月錢不算,她有什麼理由非得送葉芙一個不可,葉昀為難的道:“那個得要一百兩銀子呢,上回當的玉鐲隻剩下五兩銀子了。”
葉芙臉一沉,氣咻咻的道:“你不還有兩個鐲子麼,上回上官師傅還送了你一塊玉佩,隨便拿哪個去當了不就買回來了。”
葉昀非得被她氣死不可,真不愧是母女倆,蛇鼠一窩,葉昀無語的道,“上回當了鐲子,祖母說我要缺了銀子就去跟她說,二姐要真想要,我去找祖母要錢便是。”一百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就不信祖母不聞不問就直接給我銀子。
葉芙聽了跳起來指著葉昀罵道,“你成心想害我挨罰不是,你偷偷將鐲子當了,誰讓你明白著告訴祖母的,我被你害得還不夠慘是不是!”
葉昀簡直就想去撞牆,蠻不講理的人見過,沒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葉昀無力的翻著白眼,“我何曾害過二姐你了,你在右相府指責我,我半句也沒吭過,上官師傅維護我,我自然感謝人家,送人家點東西聊表謝意也不為過,回來的馬車上,我也提醒過二姐要小心祖母會責罰你。”
不提起這事還好,葉昀一提起,葉芙簡直要抓狂,“你明明早就知道春暖跟去了,你怎麼不早提醒我,你要是早提醒我了,我會罵你麼,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葉昀有種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了,就連蘇夫人都聽不下去了,好在屋子裏就香香在,今兒的事不會被傳出去,否則名聲還要不要了,見葉芙還不知道要罵些什麼,忍不住嗬斥道:“葉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