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女生接連表態,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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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著燈的室內,王思琪整理衣物,蘇敏則在鋪床。
王思琪刻意壓低嗓音:“看裴家封平常的樣子,真看不出來他家這麼有錢。”
蘇敏認同地嗯了聲。
王思琪又問:“蘇敏我問你呀,如果你是阮斐,你選周伯書還是裴家封?”
“我啊,”蘇敏停下動作,“這個嘛,周伯書是有幾分才氣,但他未免自視甚高,好像全世界就他最厲害。至於裴家封,他為人一板一眼實在沒趣。如果按照以前,我選周伯書,但現在再看,周伯書那種人不踏實,裴家封嘴笨但心眼兒好,加上他家有錢啊,周伯書的家庭條件肯定比不上他。這麼看,他們倆居然打了個平手?”
王思琪撲哧笑出聲。
蘇敏嗔她:“你怎麼選?”
王思琪狡黠地眨巴眼:“如果我是阮斐,我誰都不要,長那麼漂亮,還愁找不到比他們更好的嗎?”
蘇敏瞪她。
“可惜我不是阮斐呀,好羨慕她哦。”
蘇敏反過來安慰王思琪:“又不是人人都像阮斐生那麼美,而且阮斐人挺好,很上進,一點都不像那些有幾分姿色就拚命賣弄的女生。所以,咱們還是腳踏實地做好自己吧。”
王思琪噘著嘴嘟嚷:“阮斐是挺好,就是冷了點兒……”
一牆之隔的另邊臥室,阮斐正倚在窗框眺望遠方。
山中僻靜,灰黑色的空懸掛著半輪皎月。
她不經意低眉,才察覺這雕花窗是老式風格,同爺爺家的窗戶很相像。
興起地將窗閂鎖條提到空中,阮斐又輕笑著將它穩穩落回原處。
許是空氣清新宜人,阮斐挨床就困。
夜半迷迷糊糊睡醒,她睜著眼睛望向窗外,似乎聽到起風以及風吹落積雪的聲音。
擰開床頭燈,阮斐掃了眼手機屏幕,淩晨過兩分。
披上羽絨服起身,阮斐信步走到窗下。
夜風竟比她想象中更狂妄,遠方黑色樹影來回搖擺,遊動烏雲掩住一半月光。
阮斐下意識碰了碰那窗閂鎖條,一時睡意全無。
拿手機打發了會時間,阮斐決定倒杯熱水暖暖胃。
廊道鋪滿柔軟地毯,無需刻意放緩腳步。
兩道牆麵錯落掛著數幅水墨,畫風頗有氣吞山河之勢。
專注欣賞畫作,阮斐腳步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自從來到這幢建築,她必須承認,她對裴家封的哥哥多少生出了點好奇心,透過裴家封的性格與風格,她好像想象不出裴家封哥哥究竟是何模樣。作為親兄弟,兩人真的會完全不一樣嗎?又或者……
砰——
走至轉角,阮斐戛然止步,她仰視頭頂花板,眉頭微蹙。
是閣樓的窗被風叩開了?
傍晚裴家封帶他們參觀房間,有介紹閣樓既是書房,也稱得上他哥工作間。裏麵堆積著圖紙、建築模型,以及各類專業建築書籍。
這麼重要的地方,難道是他們離開時窗戶沒關嚴實?
遲疑數秒,阮斐收回下樓步伐,轉而向上。
四周靜謐,阮斐快步爬上閣樓,她試探地輕擰書房門,門應聲而開的那一秒,耀眼白光紛紛撞入她眼簾。
閣樓燈竟亮著。
意料不及的是,燈下還站著一位陌生男子。
冬風吹得滿屋建築繪紙半空飄舞,滿目淩亂之中,那道清瘦身影立在光線明亮處,他伸出手,食指即將觸及燈下那張仿若透明的繪紙。
阮斐莫名屏住呼吸,眼神直勾勾盯著那位陌生男人。
明明隻是一道側影,他卻好像會發光般牢牢抓住了她視線。
男人似有所覺,稍微側眸。
畫麵仿佛在這瞬間定格,而那些紙張仍在漫飛舞。
阮斐終於看清男人正臉。
他眉眼氤氳著幾絲疲倦以及生的疏離感,麵部輪廓很深邃,眼瞳是淺棕色,眼尾上揚的弧度剛好,不會顯得很輕挑或是很風流。
除卻清冷眼神與氣質,他模樣卻是與裴家封有三四分相似。
很快,男人向阮斐微微頷首,他越過地麵雜亂紙張,上前關住窗。
他步伐雖快,卻不疾不徐,很從容淡然的樣子。
頃刻間,風聲被阻絕在外。男人自窗框邊側身,他望向阮斐,語氣清潤,又顯得極有分寸感:“你是家封社團的同學?你好,我是他哥哥,裴渡之。”
耳畔男聲低沉,有種特殊的磁性。像一道鍾聲穿透晨間濃霧,重重敲擊在人心上。
阮斐怔怔望著他,腦中忽地生出一句話來。
月色與雪色之間,他是第三種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