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立刻引來不遠處的禦史們一片痛罵:
“皇上!夏中丞用的血讓您清醒!”
“夏中丞的血不夠,還有我們的!”
“昏君無道!啊!”
……
微微覺得這些人也是沒誰了,搞清楚怎麼回事了麼就在那喊?甚至抹脖子!自己挺二的,跟這些人比起來自己隻有零點二,他們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簡繁!簡繁還沒好嗎?這種玻片驗血法太慢了……都不要吵了,有吵的功夫誰有辦法來幫幫我?!求你們幫我一下!……”
微微的求救聲淹沒在眾人的唾罵聲中,根本沒人理她。
皇上重視她,又搭理她一句,道:“男女授受不親,微微放手。”
男女授受不親?微微聽了這句,她白眼想翻到額頭上去。
簡繁拿著測試的瓷片跑回來,咬牙道:“抬到屋裏。”
但是這個方案顯然不行,因為微微自己腿動不了,而她的手要壓著夏中丞的血管,不可以拿出來,抬的話必須同時抬兩個人。
簡繁拿出幕布,把微微這邊遮起來。
“簡繁!別忙那些!過來幫我把他的血注射回去……張院首,你好歹是個醫生,是大夫,治病救人的,你聽到我話了嗎?至少試著救一救吧!鳶兒不要拉我!……”微微想服張院首,因為她下麵不知道怎麼辦,她需要一個醫生幫她。
“在下幫你,你先放手,在下試著把血管縫起來。”一句溫和的聲音仿若。
微微焦急地看著傷者,沒法回頭看是誰,但她發誓,她從未聽過這麼如此的聲音,仿若三月暖陽,聽得她心都暖了,那樣舒緩,如舒緩的夜曲,聽得她心都安穩了。
“我……我現在不能放手,我一放手就血噴了,我手指插裏麵堵著的……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一雙的手伸到微微的手下,這雙手柔軟、勻稱、修長,這雙手從微微的手和身體和血管的縫隙中帶過一根細發帶。
發帶將血管紮了起來,還打了蝴蝶結,兩個飄帶都向下的,很標準的蝴蝶結。
簡繁收集了有半針管夏中丞還算幹淨的血,紮進忠誠的血管中,慢慢推回去。
“什麼血型啊?這麼衝動又走極端,AB的吧?AB的先準備好!就是胸口有兩個字母的人,先準備起來。”其實隻過了兩三分鍾,但微微覺得好像過了兩三個時,隻恨驗血型好慢,等不及自己已經猜上了。
“AB!”幾乎同時,簡繁看了驗血的瓷片,報出結果,“兩個都不融,AB!”
皇上送來的五名死囚中沒有AB血型,而二十“誌願者”中有三名侍衛都是AB,都沒有被抽過血,每人都可以貢獻起碼四百毫升。
血源充足,分批次輸血給夏中丞。
那雙好看的手縫合針線如舞蹈,在血管兩邊穿花般縫合,最後一拉,一下就把斷掉的血管重新接在了一起,
又用這裏特有的止血膠塗抹,出血止住。
將發帶解開。
溫和的聲音道:“在下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