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統將手中藥碗置於案頭後笑說:“父皇什麼都知道了,兒臣又何必抵賴,父皇改了遺詔,是要傳位與吳王還是晉王呢?”
他拿起案頭淩柱剛剛完成的遺詔,上麵朱砂未幹,看起來正想鮮血一般嫣紅,“吳王淩風,恭謹敦厚,敏而仁德,忠於朝事,身正義彰,深肖朕躬,欽命,朕百年而後克成大統,欽此!”
“果然是淩風,父皇隻知有眼線布於朝中,素來知道我一舉一動,奈何父皇卻想不到兒臣與父皇一脈相承,父皇的一舉一動也都在兒臣眼中呢?哈哈哈!”淩統放肆大笑。
淩柱見他麵目猙獰,心中已經疑惑,冷冷問到:“你待怎樣,難不成要謀逆另立嗎?”
“父皇聖明,什麼都瞞不過父皇,兒臣不消多說,隻在父皇麵前立下重誓,日後定將我大梁王朝治理的井井有條就是!”淩統坐到淩柱身邊輕聲說。
淩柱冷冷看著淩統,一字一句從喉間迸出:“做夢!”
淩統卻一把摟住父皇肩頭,端起案頭的藥碗來送到父皇嘴邊,左手捏住淩柱下巴稍一用力,淩柱不由得張開了嘴巴,一碗湯藥隨即灌了下去。
“你,你給朕用的什麼藥,來人呀!”淩柱大叫!揮手打翻藥碗,可是藥勁已經上來,他身子一挺,亂揮著手臂躺在迎榻上掙紮。
淩統冷笑著拎起傳位遺詔轉身欲走,外麵卻清朗響起:“父皇,兒臣淩風見駕!”
太子一愣,轉頭看向殿外,淩柱不應淩風自然立即就會闖進來,他趕緊藏身到了一株巨柱之後。
迎榻上淩柱拚勁最後一絲力氣一腳踢下禦案,禦案落地發出一聲響動,外麵淩風與吳庸一起湧入。
“父皇!”淩風一聲大叫,撲上來抱住淩柱,淩柱卻眼神直勾勾盯著一株巨柱,抬頭顫顫巍巍指去。
淩風見父皇口鼻噴湧出烏黑的血漬,頓時明白過來,大叫一聲:“羽林衛何在?有刺客!”
吳庸奔向殿外,不一時羽林衛紛亂的腳步聲響起,抽動腰刀的唰唰之聲不絕於耳。
“遺詔,風兒……”淩風眼淚簌簌而下,哭訴到:“父皇,你不會有事的,吳庸,快傳太醫!”
羽林衛已經包圍了永泰殿,淩柱絲絲抓住淩風的手說:“繼承大統,太子謀逆,廢之,家醜不得……”淩統尚未說完便脖子一歪氣絕了。
淩風還在哭叫搖動父皇,吳庸卻呆立當場,茫然跪下叫到:“皇上駕崩!”
淩風慢慢放下父皇,一把掣出腰間寶劍徑直朝父皇臨終前指著的巨柱而去!
淩統從巨柱後轉出身來驚慌看著淩風,淩風也不想會是太子,太子手中攥著遺詔指向淩風到:“見到本太子為何不跪?”
一切都已了然,淩風冷冷說到:“你弑父謀逆,人人得而誅之,還不束手就擒,顧念手足之情本王或許尚可給你一條生路。”
太子左顧右盼,不敢繼續逞強,如今淩風果真一劍刺死自己又能怎樣?他正猶疑見,不想大殿梁上突然飛縱出一條黑影,一把拉住太子肩膀,竟然生生從羽林衛頭領飛掠而出,頓時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