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焱重新洗了一遍身體。
冷水潑在臉上,大掌用力的抹掉臉上的水珠。
似乎想要抹掉什麼。
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那好像根本不是他。
看到的,隻有頹廢和糾結。
因為一個女人,他竟然變成了一個不敢麵對自己的懦夫。
絕不能這樣。
眸光換上無法撼動的堅定。
他以最快的速度整理了思緒。
從裏麵出去。
看到顧若雅已經不在,並沒有多大的意外。
若她不是個懂得分寸的女人,剛才,他就已經把她丟出去。
按了內線,很快酒店員工就上來了。
穿著工作服的女員工立在君墨焱麵前,抬頭看一眼,臉微微泛紅,問,“少爺有什麼吩咐?”
君墨焱坐在沙發上,給自己的傷口塗藥。
他身上的睡袍本就寬鬆,修長的雙腿自然的岔開,因為修複的藥刺激性很大,塗抹在傷口上,他抬起臉,喉結裏發出低沉暗啞的痛悶聲。
“把房間徹底清理一遍,床單燒掉,浴室的衣服處理掉!”他吩咐一句,從沙發站了起來。
他習慣了單身,不喜歡房間裏留有女人的味道。
隻有方淼靜是例外。
女員工點頭,“好的,少爺。”
立刻就進去浴室處理了。
君墨焱去到了辦公桌,看到桌上的紙條。
冷然一笑,將紙條丟進了垃圾桶。
去到了書房,查找書籍。
羅探長的話,他記在心上。
真正想他死的人,藏在最暗處。
他查找很多紀錄爺爺和父親那個時代的書籍,關於顧氏三少爺的書籍。
或許是因為顧權的打壓,關於顧氏三少的書籍記載寥寥無幾。
他拿了僅有的一本,看了起來。
無法專心將內容看進去。
有種想去醫院的衝動。
凝眸看向外麵,天空中升起魚肚白,天快亮了。
還有一天。
心中那股無法忽略的驚慌瞬間蔓延。
他合上了書籍,出去。
員工已經按照他的吩咐把房間徹底清理了一遍,離開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明明很困,卻無法入睡。
他已經三天三夜沒睡了,吃了適量的安眠藥,躺下就睡著了。
醒來,就會有答案。
~
醫院病房。
韓桀昊又守在了病床邊。
距離時間越來越近,就越無法冷靜。
護士進來檢查,打開窗戶,讓病房保持疏通的環境。
看韓桀昊還守著,臉色憔悴,勸說道,“韓先生,你好像幾天沒睡覺了,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的……病人要是醒過來,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韓桀昊抬眸看一眼窗外。
早晨的陽光從外麵投射出來,刺得他眼睛發疼。
“不用。”他拒絕護士的好意,語氣堅定。
護士搖搖頭,出去了。
一會兒,傭人扶著韓老太太進來了。
韓老太太神色焦急,站在韓桀昊身邊看著方淼靜。
“我這把老骨頭都熬過來了,靜靜你一定要撐下去啊。”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傭人輕輕拍著她的背,叮囑,“老太太,不要太傷心了,相信方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會有善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