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淼靜睜開眼睛的時候,發覺自己在一間昏暗的地下室裏。
雙手被鐵鏈鎖住,後脖被重重擊打了一下之後,還有些麻麻的疼意。
她用力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些。
她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慢慢的從遠到近。
敏銳的目光掃向門口,下一刻,顧若雅走了進來,身邊跟著那兩個將她打暈的男保鏢。
她對上顧若雅那個得意陰毒的眼神,心底有不好的預感。
這個女人,怕是來出氣報複了。
上一次在島上,君墨焱護著她,打了她的臉,加上在她父親的生日宴會上,她那樣直接不給她麵子。
一定是懷恨在心了,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顧若雅停在了她的麵前,雙手環胸,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她冷冷的凝著眸,對上她那個高傲的目光。
片刻,顧若雅湊到她的耳邊,紅唇勾起了得意洋洋的笑容,“方淼靜,以為換一張臉,我就不認得了嗎?”
她說得很肯定,但還是帶著一絲試探,探究的目光盯著她的臉觀察著她的表情。
她隻是冷笑一聲,不卑不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顧若雅不笨,加上女人天性敏感的第六感,就算無法證實,她已經認定了她是方淼靜。
就算她不是,她也不會放過她了。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因為……”顧若雅一手輕輕撫著她的臉,停頓了片刻之後,眼中迸射出殺氣,“因為你是不是,我都不會再讓你留在君墨焱身邊。”
方淼靜沒有一絲意外,善妒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如果我出了什麼事,你覺得君墨焱會放過你嗎?”方淼靜保持著了冷靜,不慌不亂,也沒有因為顧若雅要殺了她而害怕,她說得很自信。
不需要任何理由,她就是相信君墨焱會相信她。
因為相信她,就是相信他自己。
從和君墨焱一起去楚飛揚那裏,就已經打下了無法撼動的信任。
現在,她隻祈禱君墨焱能夠突破病毒的折磨,能夠來解救她。
可是,一想到君墨焱毒發時那個痛苦得說不出來的樣子,她就心疼,也沒有了多少希望。
現在,隻能先拖延時間,再想其他辦法自救了。
轉動著眼珠,將現場的環境快速的觀察了一遍,地下室潮濕封閉又昏暗,窗戶都沒有,隻有一個門口,她的雙手被鐵鏈鎖住了,根本沒有辦法掙脫。
顧若雅被方淼靜這一聲反問給問住了,臉色有些難看。也有些顧忌。
不管這個女人是不是方淼靜,不管君墨焱有沒有記憶,君墨焱對這個女保鏢都是有著維護和信任的。
從上次在島上他護著這個女保鏢而不向著她這邊一樣。
想到這個,她就覺得特別的憋屈。
沒想到殺了方淼靜,她換一張臉回到君墨焱身邊,她還是輸給了他。
一個男人,她都留不住他的心。
曾經,她對自己是多麼自信的。
喜歡上君墨焱之後,自己變得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善妒,狠毒,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