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平常就自己在家做飯吃嗎?”張文假裝隨口問著些家常話。
鄭阿姨這邊把農具立在牆角,一邊招呼兩個人進屋,一邊回答道:“是唄,我老婆子一人,還能怎麼著,自己在家隨便做點兒吃的就好。但是哎,最近真的是神仙顯靈了,我家麵缸總感覺越吃越多,真是福分呀!”
這個時候她看見霖上的包袱皮,便隨手撿了起來。
夏根異一聽就不對勁,家裏的麵粉越吃越多,卻不感到奇怪,反而感到是神仙賜福。所以他仔細地看著這個鄭阿姨,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巧合的事情。
他趕緊用手肘戳了戳張文,趁著鄭阿姨倒水的時候,聲:“這老太太,好像是我過的那個占卜時出羽蒙這個名字的那老太太!”
張文一臉難以置信,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表情。
張文轉念一想,那這個阿姨這裏一定有很多線索,便繼續和她聊了起來:“阿姨,我們光知道您姓鄭,那您叫什麼名字呢?以後或許還會回來靈丘縣看您呢。”
“南風,我叫鄭南風,好久沒年輕人來我家啦,你和你弟弟經常來,老婆子我那可太歡迎了。”鄭南風一臉慈祥的笑容。被太陽曬的黝黑的皮膚上因為笑容而皺起了很多皺紋,卻依然十分親切,“話,鄉裏鄉親們都傳,那個糧食偷是劫富濟貧,從城裏偷來的糧食都分給我們窮苦人家了呢。我聽隔壁老王頭,南邊的老李寡婦家都這樣,家裏糧缸吃了好久也不見少。”
“噢?還有這樣的事情?”張文覺得越發不對勁了。這時候她想起來那晚在鄭南風家裏借住時,張月起過的怪事,便又問道:“那阿姨您有沒有見過什麼糧食偷啊,如果真是劫富濟貧,那肯定也有人見過他的蹤影吧?”
鄭南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愣了一下才:“這個啊,人老了雖然覺少,晚上經常睡不著,但是這個耳朵眼睛也不好了,還真沒見過。不這事兒了,我去做飯去,待會兒還得給隔壁徐翀鵬媳婦送飯呢。”
夏根異和張文一聽這話,覺得事情愈發複雜了起來。張文也一起起身,道:“阿姨我幫您一起做吧。徐翀鵬這個人剛剛我們還見著了。”
“你們見著了?噢,是不是我家重蒲又讓他送包袱皮回來了。唉,那子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好久不回來了。”
“也許是您兒子比較忙吧。”張文安慰了一句繼續問道:“話鄭阿姨您怎麼給隔壁徐翀鵬的媳婦送飯啊?而且徐翀鵬不是住在城裏嗎?他媳婦卻住在城外郊區?”
“那孩子也是可憐,其實這話不應該跟外人的,張文你們別再跟別人了啊。”鄭南風這時候就和鄰居閑話的大媽沒什麼兩樣。
“這徐翀鵬的媳婦啊,是個瘋子。”
“瘋子?”張文覺得不可思議,“那徐翀鵬不是縣衙文書,家裏不應該答應娶一個有病的媳婦啊。”
“不是的,這事兒可複雜了,你聽我給你細,你幫阿姨把這個菜擇了,這都是我自己家田裏種的新鮮菜,待會兒做給你們嚐嚐。”鄭南風一邊和麵,一邊給張文一盆菜。夏根異則站在房門口,靠著門框靜靜聽著他們話。
“那個徐翀鵬的媳婦啊,結婚前就有個孩子!”鄭南風聲音壓的很低,雖然在自家院子卻生怕誰聽見一樣,“徐家媳婦叫楊之水,那孩子不是之前結過婚之後和徐家子二婚,而是沒結婚就生了個女娃,後來才和徐結的婚!”
“噢,還有這樣的事……”張文附和著。
“之水那個孩子本來是個可乖的孩子了,長的也俊,家裏一直覺得能嫁一個好丈夫的。徐和我家重蒲時候就認識之水。我們村裏人,也不在乎那些,之水時候就像個男孩似的和村裏孩一起玩兒。結果這徐看樣子就是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