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請問你現在還需要我嗎?”雨獨躊躇了好久,終於在信息裏問她。
消息從未讀變成了已讀。係統顯示手機在線,但她一直沒有回複。
雨獨等了三終於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等下去的希望。
也許真的像他們的一樣,這樣破碎又殘忍的分別,是最好的結局。
他在空姐反複的催促下關掉了手機,頭重重的摔在了柔軟的椅背上,眼睛望著迅速略過並在下落的地麵,耳朵裏充滿了引擎的轟鳴。
“各位旅客,本次跨國航班預計時長21個時,如果各位有需要毛毯的請和空姐確認並且領取您的毛毯。”
疲憊充滿了他的胸膛。
他默默地去和空姐領了一條毛毯,躺在頭等艙的柔軟的沙發上,眼睛無神的望著頂上的裝飾不太高調但卻十分夢幻的星空背景。
如果我現在能睡著就好了,夢中的你一定是最初的那個模樣。
睡不著,滿眼都是她現在讓人心碎的樣子。她像紙片一樣支離破碎,又好像鋼鐵一般,牢牢的占據在他的腦子裏。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無聲的劃過他的麵龐。
二
雨孤是在她的媽媽獨自跑出家門以後好久見到雨獨的,雨獨那時還不叫雨獨,他叫月酒,他的媽媽和雨孤的爸爸組成了新的家庭,月酒就改名叫雨獨了。
雨孤成為雨獨真正意義上的“妹妹”,其實是經曆了一個很漫長的過程的。
她很,膽子和長相都很。
爸爸媽媽擔心她不敢一個人回家,便讓雨獨每陪著她上下學。
雨獨比雨孤大一點兒,他當然明白現在的“爸爸”對他而言意義如何,便很討厭雨孤。
他一晚上待爸媽睡去,便去拉雨孤:“別指望我會送你上下學,也別指望我會把你當妹妹,你敢告訴爸爸,我就把媽媽帶走!”
雨孤很害怕一個人上下學,但她更害怕她的第二個媽媽就像第一個媽媽離她而去,於是她開始學著獨自一個人上下學。
不久,一群學之中常有的“拔毛隊”盯上了雨孤,他們找雨孤要錢,她因為害怕沒有理他們,他們就去雨孤上下學的路上守著她。雨孤第一給了他們五毛錢,回家就告訴了雨獨。
“哎呀,你是不是傻了?他們問你,你就拿石頭打回去不就完了?”
雨獨是一個不算非常瘦弱的男孩子,他遇到這種情況當然第一反應是要打回去。
可是雨孤不一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完全沒有和別人抗衡的能力,可是她還是照著雨獨的去做了。
於是,當雨孤第二次遇到拔毛隊的混混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撿起石頭就砸了過去。
混混非常的驚訝,他自從開始當拔毛隊之後,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和他當庭叫板,還打他,何況這“第一人”還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混混不甘示弱,立馬撿了一塊石塊就扔了過去。一擊即中,雨孤頭上被砸出了一個大口子。
雨孤當時還不知道被砸出血來是什麼樣的滋味,她隻覺得好疼好疼。但是……打回去是哥哥的,哥哥的什麼時候是錯的呢?
她有點累了,在混混逃跑之後便去路邊坐了下來,想等一會兒再走。可是體力在她的身體裏麵迅速的流失,她頭有點暈,眼皮很重,很想酣暢淋漓的睡一覺。但是她一想到她的爸爸媽媽,哥哥還等著她回家,就馬上爬了起來,然後又倒了下去。
她看著漸晚的色,心中充滿了懊惱,如果哥哥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罵她呢。
遠處,雨獨跑了過來,雨孤從他的眼睛裏麵看出粒心和焦急的神色。她有些不太明白,明明是她做錯的事情,為什麼哥哥會露出一副好像自己受了罰的樣子?
“蠢貨妹妹,你還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雨孤隱隱約約聽見她的哥哥這麼跟她話。
“哥哥……”雨孤已經沒有力氣講話了,隻比了比嘴型,“我照你的去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