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到了太後壽辰這天,待官員到得差不多之後,我和步傾城便相攜來到宴廳,官員妃嬪們參拜過後,宴會便正式開始了。抬頭掃視大廳,座下不遠處便坐著葉笙歌,多日不見,他憔悴了許多,心中不安,不知到底是何事困擾了他這樣久,待會有時間定要問問清楚。想到這,我看看周圍,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步傾城也正在和官員們說話,現在出去應該不會有人注意的吧。想罷,站起身來往外走去,路過葉笙歌身邊時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出來。
來到殿外,葉笙歌果然跟了上來,回過頭等待他上前。待他走近我,我看看四周,人來人往的,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便跟葉笙歌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找個清靜的地方吧。”
葉笙歌神色複雜的看看我,點了點頭。
來到裏宴廳不遠的一處花園假山的拐角。停下,轉身問他:“有一陣子沒見了,你看上去氣色很不好,到底是有何事,難道不能告訴我嗎?”
他看著我,眼裏掙紮一片,過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我上次跟你說,我來這裏幫父親找一個人你還記得嗎?”
看看他,點點頭道:“這就是讓你心神不寧的原因嗎?難道,你找到了你要找的人?”
他沒說話,隻是雙眼直直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裏一陣緊張,走近他,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他這才開口:“是,我找到了。”
我疑惑地看著他,既然找到了,他不是應該高興麼,怎麼會是這幅表情。隻聽他接著說道:“但我寧願自己沒有找到。”
我越加不解:“為什麼,難道是那人出了什麼事?”
他看著我,眼裏一片痛苦與無奈,說道:“雖不中亦不遠矣,人雖然找到了,可那人卻在幾月前去世了。”
原來如此,難怪他會如此。正待安慰幾句,卻聽他接著說道:“那人雖不在了,卻留下了一個孩子,我父親的孩子,我的妹妹。”
他說完,雙眼盯著我,滿是痛苦:“那個孩子,就是你。”
什麼,他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看著他,我開口:“你會不會搞錯了,我,我怎麼會是你妹妹,你一定是搞錯了。”
“我沒弄錯,你確實是我妹妹,我情願是自己搞錯了,可這是事實,無法抹去的事實。”
我怔住,事情怎麼會是這樣,難怪花君天對我和娘是這樣的態度,難怪他對我下毒,原來,我並不是他的女兒。
腦子裏一片混沌,隻見葉笙歌一把擁住我,摟得很緊,我幾乎透不過起來,隻聽他語氣痛苦的說道:“怎麼會是這樣,無顏,為什麼,為什麼你會是我妹妹。”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這時候,卻聽到身後一聲怒喝:“你們在幹什麼。”
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此刻還在葉笙歌懷裏,連忙掙開,回過頭來,隻見身後不遠處站著步傾城與花天惜,步傾城衝過來,拉著我便往宴廳走去,回過頭來,隻見花天惜滿臉的得意之色。
來到宴廳,卻也無心於他人寒暄,今日之事,不知該怎樣跟步傾城解釋。想來想去,越加焦急,拿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
坐在凳子上,心神不定,突然,腹內一陣劇痛,喉頭腥甜,“噗”地一聲,竟然吐出了一口鮮血,望著眼前的鮮血,一陣暈眩襲來。強睜著眼睛沒暈過去,看見步傾城滿臉駭然的擁著我,微微一笑,再也撐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睜開眼,看見端雪站在床邊,便問她:“我怎麼了。”
端雪道:“娘娘終於醒了,這幾天,宮裏可發生大事了,您是中了毒。”
中毒,又是中毒。抬起頭,問端雪,到底發生了何事。
從端雪口中得知,我中毒後,皇上把負責宴會的閆嬪抓了起來,現在還囚禁在她的寢宮裏,而且皇上竟然和葉笙歌聯手抄了花家,而花府一幹人等如今已在大牢裏了。
這時候,步傾城和葉笙歌一起來了,我問道:“怎麼了。”
葉笙歌一言不發的拿起我的手為我把脈,然後,放下我的手,便不再說話了。看見他如此,我問道:“是不是我的毒是解不掉的。”
他不語,我接著說道:“你從來不騙我的,你說吧,我沒事的。”
他看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步傾城一直在旁邊看著,這時,他衝過來將我摟近懷裏,說道:“無顏,不會的,你會好的,你一定會好的。”
說完,我感到臉上有水珠滴下,抬起手,摸摸他的臉,說道:“你哭了。別哭,跟你在一起,我很開心,真的,我已經很滿足了,隻是,沒能保住孩子。”
他摟緊我,哽咽道:“別說了,無顏,是我沒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
我說道:“不,這不是你的錯。真的。我隻是很遺憾,以後都不能陪在你身邊了。”
這時候,我感到力氣漸漸的消失,越來越累,我感到步傾城伏在我身上流淚,終於,再也沒有力氣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