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麼自以為是,子腳下肆意妄為。”蕭夫人語帶譏諷地罷,又冷哼一聲,“別以為聖上不敢動他,是怕了他裴家。若不是顧及文國公,十個他都不夠聖上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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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帝自幼受教於文國公夫婦膝下,推行的國策利於百姓,卻又跟世家大族的利益相衝。
之所以對世家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百般的忍讓,沒有采取過於激進的手段。不是怕他們,而是擔心過度打壓,會引起下人對文國公夫婦的非議。
畢竟,孟盧兩家可是傳承了百餘年的詩禮大族。
這樣的家族教養出來的孩子,如果被人罵作忘恩負義、白眼狼,文國公夫婦便會被推進事非的漩渦鄭
這絕不是建元帝想看到的。
“主子,你和郎主……現在是禍福相依,有時間,你還是得去勸勸,讓郎主收斂些才好。”單玉一聲長歎,“就當是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別讓他毀了這個家。”
“相勸……”蕭夫人冷哼道,“怎麼相勸?便是不見他的麵,光想他在瑤光院裏做下的那些事情,就已經夠惡心了。”
著,氣餒地搖了搖頭,“不行,我怕我看見他,飯都吃不下。再,他也未必肯聽我的。
遠的不提,就拿往東州遞消息的事來,我是煞費苦心,三番五次地阻止他。結果呢?你看他,還是把阿珂給牽扯了進來。”
“一夜之間,父女兩個口不能言,變成了建鄴城達官貴人,茶餘飯後的笑料。眼下這嗓子才好幾,他又開始折騰了,不經我的同意,慫恿阿璿去選秀,我好話盡都沒用。”
單玉道:“要是大公子在家就好了。二姑娘最聽大公子的話,就算是郎主也不敢隨意拂了大公子的意思。”
罷看著蕭夫人,心翼翼地問道:“主子,兩位公子跟著徐大學士去遊學,這都出去四個多月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是在子的聖壽之前能趕回來。”
蕭夫人著,起身走到窗戶旁,將窗扇推開了些。長歎了一口氣,目露感韶道:“兒行千裏母擔憂,我倒是希望他們兄弟倆快點回來,可又擔心二郎回來,萬一身份被讓知……”
單玉安慰她道:“主子不用擔心,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郎主追查的再緊,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見蕭夫人神思不屬,有些恍惚,不由多叮囑了兩句,“主子,你可千萬要穩住了,不能自亂了陣腳啊。”
下意識地,蕭夫人攥緊了雙手:“六的事情隻要處理的幹淨,諒那偽君子有通的本事也查不到二郎身上。”
“六是寧王爺派人處理的,做得很幹淨。”單玉拍著胸口,做保道,“絕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都怪我,當初知道六賭錢時,就不該心軟。若是早點處置了他,也不至於有後來的麻煩。”
單玉難過地道,“……雙兒臨死前,托我好好照顧六,沒想到我卻食言了,是我……對不起她。”
“阿玉,你已經盡力了,無須自責,是他自己不爭氣。”
蕭夫人勸道:“當初,我念及雙兒與我的主仆情誼,才把六留在齊州,管理那邊的田莊鋪子。”
“原本想著讓他遠離京城,免生事端。”蕭夫人無奈一笑,“誰知,這個不爭氣的竟染上了賭博的惡習,被你得知勸誡後,不但不知悔改,還敢拿鋪子的銀兩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