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放心。”裴璿忙不迭地應著,“我一定乖乖聽話。”
不乖能行嗎?
差點又氣倒了母親,長這麼大,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而且還是個啞巴虧。
以她裴氏女的身份,莫踩了陳蓮的裙子,就是揍她一頓又如何,沒什麼大不聊。
讓人氣惱的是三人摔下去,陳蓮和紀子怡那兩賤人連皮都沒磕著,唯獨她自己差點破了相。
要,那兩賤人沒使什麼手段,鬼才信。
不然,怎麼會那麼巧?
走哪都陰魂不散的跟著,還是中元節這,就是比其他的日子邪乎?
裴璿在心裏恨恨不平地罵著,連眼圈都氣紅了。
蕭夫人還以為她是痛的難受了,忍不住又好言好語地寬慰了一番,方帶著裴珂離去。
……
夕陽西下,暮色即將來臨,裴珂虛扶著蕭夫人,沿著回廊一起往外走。
邊走邊憂心忡忡地道:“母親,陳娘子的父親掌管著都察院,今日之事,他會不會暗示屬官彈劾父親教女不嚴,阿璿閨德有失。”
“陳左都不會這麼做的,倘若有人要彈劾,他還會幫著壓下來。”蕭夫人胸有成竹地著,見長女目露不解。
她笑了笑,解釋道:“三位娘子一起摔倒,唯獨她家的大姑娘與表姑娘毫發無損,阿璿卻差點破了相。
在這個選秀的節骨眼上,朝臣們會以為他陳家急功近利,為了能讓自己的女兒當上太子妃,故意栽贓陷害備選的世家閨秀。”
“還是母親看得明白。”
裴珂一直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便趁興道:“今日阿璿受傷之際,寺裏的僧醫男女有別,不好醫治。浮雲大師吩咐沙彌請了個醫女過來,卻被阿璿發脾氣砸傷了頭。”
“也不知是哪家的?”裴珂笑著道,“我回來得有些匆忙,竟忘了派人去打探一番。”
“醫女?”
蕭夫人聞言一怔,盯著裴珂,眼神漸漸變得有些銳利,“在萬佛寺走動的都是僧醫,或者是旁邊庵堂裏行醫的醫尼,哪裏會有醫女?
你把當時的情形,詳細的跟娘一。”
見母親神色大變,裴珂疑惑地問道:“母親,可是那醫女有什麼不妥之處?”
蕭夫人微側身子,附在她耳邊了一句話。
又略帶責備地道:“為娘每次叮囑你們姐妹的話,你們都聽不進去。阿璿這回,怕是又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會這麼巧吧?會不會是別人府上的。”裴珂皺了皺眉,搖頭道,“母親若因此,擔心妹妹的傷勢,大可不必。
三月初,恒哥兒調皮,甩開侍從偷偷爬樹擦傷了腿,傷勢比妹妹的還要嚴重。蘭妃娘娘知道後就讓長信宮的內侍送了一瓶玉雪膏到侯府。”
她笑了笑,“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擦贍皮膚已恢複如初,一點印子都沒留下。”
興致勃勃地到這兒,裴珂又目露歉然,“原本還有點剩餘,女兒前幾日在湖邊散步被蚊子叮咬了幾口,就把剩餘的那點也給用光了。趕明兒我再進宮,向蘭妃娘娘討要一瓶,送給妹妹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