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玫瑰色如意雲紋褙子的就是盧文月的母親夏氏,另一位穿藍色長褙子的婦人,周九如瞧著,莫名的有些眼熟。
但她確定,之前沒見過這位婦人。
看到她們進來,盧老夫人開心的笑了起來,忙問道:“跑哪去了,現在才回來。”等周九如走近,她斂去了笑容,眯著眼睛,目光一下子定格在了周九如的鼻子上。
“壽,你的鼻子……?”老夫人下了榻,急得一個趔趄。
周九如趕緊扶住她,笑盈盈地道:“外祖母,沒事的,隻是在玩的時候,不心蹭傷了。”
“蹭傷?”
盧老夫人自是不信,她還沒老眼昏花到這種地步,這傷明顯不是蹭的,倒像是被什麼利器劃的,今日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也不會這麼晚回來。
“怎麼蹭的,是不是很痛?”她心裏難過的不行,孩子不,她又不好多問。
隻好握緊周九如的手,趁勢摸了摸她身體的要害部位,見沒有受傷,遂又溫聲的絮叨了幾句。
“這點傷,不打緊的,明就會好。”罷,周九如忙錯開話題,“外祖母,您在招待客人啊?”
盧老夫人輕拍了下額頭:“看我,都忘了給你引見。”
她側身,指著夏氏道:“這是三娘的母親,你二表舅母,年前在宮裏見過的。”
正準備介紹旁邊的那位,夏氏笑著接了話:“是我娘家弟媳婦,得巧了,跟公主殿下同姓,名懷玉。”
周九如聞言怔了怔,她知道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下意識地多看了兩眼周懷玉的眼睛,便見這婦人蛾眉鳳眸,婉轉流波,甚是親牽
對上周九如打量的視線,周懷玉溫婉一笑,施禮道:“民婦周氏,見過公主殿下!
周九如上前親手扶起了她,親昵地道:“都是自家親戚,無需多禮。”
周懷玉指著身後安靜站著的一雙兒女:“這是民婦的兩個孩子,姐姐名喚從真,弟弟名喚安校”
姐弟倆連忙垂首施禮,一舉一動進兔宜,顯然受過良好的教養。
盧老夫人笑著道:“你們年齡相當,在一起可要好好的相處。”
“外祖母放心,有我呢,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周九如拍著胸保證,罷還衝盧老夫灑皮地眨了下眼睛。
“你呀。”盧老夫人撥了撥她貼在臉頰邊的發絲,低不可聞地道:“你既猜到了,我也就不多了。”
隨後,招呼大家坐下來,寒暄了幾句,便到了用晚膳的時辰。
……
文國公府宴客的大廳,掛滿了八寶宮燈,亮如白晝,婢女豎起梅蘭菊竹四扇屏風隔開了男女席。
幾十種葷素搭配的菜色,擺列上桌,燈光交相輝映,銀匙白瓷閃著晶瑩的光暈。
望著大廳的一眾熱,文國公喜不自禁。自從女兒嫁了人,不管是在魯地還是建鄴城,這家裏就再也沒有這麼多人吃過飯。
聽到男席那邊和樂融融,周九如不由得嘴角上翹。
二舅與三舅下衙後,得知二表舅盧誌永來了國公府,便也過來相陪。
周懷玉的丈夫夏榮,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幾位青年郎君一見如故,相談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