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湫上前幾步,恭敬的將盒子遞上,“不幹王公公的事,是嬪妾想把龍鳳圖交給皇上。”
外麵的王德全忍不住咽了下喉嚨,這婧嬪可真會話,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這幾日忙著公務,倒未曾看到過她,男人坐在書桌前,就這麼目光幽幽的望著眼前女子,若有所思。
湫兒的墓完好無損,當年也是自己親眼看著下葬的,可為何這個顏之慧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見對方一直不話,楚湫隻得上前將盒子放在桌上,“那嬪妾先行告退。”
“等等。”
赫連策忽然起身徑直來到她身前,看著這張越發沉靜的臉,臉可以不一樣,但這副語氣做派卻如此像,若隻是為了接近自己才刻意去模仿,背後人倒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朕讓你見一個人。”
楚湫微微抬眼,下一刻,外麵的王德全卻走了進來,“娘娘,顏大人已經在側殿等著了。”
顏大人?
不經意緊了緊手心,楚湫立馬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跟著王德全後麵的太監往側殿走去。
看著那道逐漸離去的身影,赫連策似乎頗為疲憊,揉著額心來到書桌前坐下,那麼多政事也未曾讓他頭疼,可唯獨對這個顏之慧他卻是一點轍也沒有,若真是探子,他又該如何處置?
“皇上,奴才與顏大人聊過幾句,是婧嬪娘娘性子一向怯懦膽,針線也隻是平平無奇,可……”王德全沒敢往下。
隨手拿過那個盒子,隻見裏麵安靜的平放著一副款著的繡畫,男人緩緩打開,一幅金龍鳳凰盤旋的畫麵頓時映入眼席,宮中最好的繡娘也未曾繡的這般栩栩如生。
“朕記得宮中有壇萃晶釀。”
王德全立馬點點頭,“是啊,那是先帝留下的了,是年份越久越純正,常人一碰便倒,先帝當年也隻喝了一杯便整整昏睡了一夜。”
男人微微抬眉,冷硬的輪廓帶著抹意味深長的趣味,“記得李將軍酒量不錯,朕也是好久未曾與他推心置腹暢飲一杯了。”
——
一路來到側殿,楚湫回憶了下原來顏之慧的記憶,可卻隻有零碎,但應該沒有問題。
側殿裏正坐著一個穿著八品朝服的中年男子,身形略微臃腫,此時一個勁在打量側殿裏的擺設,當看到來人時,立馬站了起來。
“女兒見過爹爹。”楚湫不急不緩微微頷首。
女子一襲蜜合色曳地望仙裙落落大方氣質出塵,依舊是那張臉,可卻讓顏之冠差點不敢認,他那怯懦膽的女兒何時變得這麼端莊出眾,聽聞皇上如今唯獨寵愛自己女兒,顏之冠高興的好幾夜都睡不著覺,隻覺得自己此番被召進京定是皇上想提拔自己。
“好女兒,爹爹可擔心死你了!”
顏之冠上前幾步滿臉激動,可看著眼前這個與眾不同的女兒,他一時間倒有些不知該如何熱絡。
此時側殿裏已無其他人,楚湫徑直來到一旁坐下,淡淡的掃過眼前這個父親,“隻要爹爹與娘親安好,女兒便一切安好。”
根據腦中零碎的記憶,這個父親對原來的自己並不算多好,對她娘也是經常打罵,任由府中那些姬妾欺淩她娘,而且還欺壓百姓,霸占良田,別的沒學會,這賄賂倒是學的很熟,在一眾打點下,與南洲那一代地方官員狼狽為奸,百姓們有苦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