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內韓晏秋就像一具死屍一般被抬著扔了進去,身上的靈索也沒有被解開,整個人被一直上漲的冰水淹的喘不過氣,那股寒氣刺的他的臉如同冰錐紮入一般麻木無比。
星華見他如此淒慘倒是有些心生不忍,十分無奈的道“不管你是出於任何原因來到這裏,既然仙尊認定你就是不懷好意而來,那不管是何人都救不了你”。
韓晏秋此時已經被嗆了幾口水,腦袋一道空白,什麼話都聽不進去,早知如此,哪怕是跟眼前這人拚個你死我活也斷不會讓他將自己交給那個黑心老頭。
“星華君”。
星華正凝神專注的看著水裏的人,忽聽見有人在叫他,便回了頭,來人正是蘭青。“你這是?”
“星華君,仙尊讓我前來看守這水庫”蘭青聲音雖稚嫩性子卻成熟的很。
師父將這人關進水牢也就罷了,居然還派了蘭青來看守,此人到底是何來曆,竟如此大費周章,星華實在想不通,他不禁問道“師父為何連你也要派了來?”。
“仙尊的吩咐,蘭青也不知”。
星華見他不願多,回身看在眼在水中掙紮的韓晏秋也便離去。
一閣中,所有的弟子已經集聚一起,整間堂中黃藍一片,身穿黃衣的是東含君座下弟子,而身著藍衣的則是星華君座下弟子。
難得仙尊出關講法,這機會實在不常有,聽君一襲話,勝過苦練百日,自然也不會人願意缺席。
白思遠也身處其中,他在一旁看著這些人正交頭接耳細的有趣,不過這大多數的話題不是在寒暄就是在討論仙法,卻不見有人提起有生人闖進這回事。
“奇怪,難道他出去了?”白思遠聲嘟囔著。
“靜心”。
一聲高喊傳來,原本嘈雜的裏麵瞬間變的鴉雀無聲,隻聽的見幾人進去的腳步聲。
走在最前麵的那人是雲塵清,後身兩側分別跟了東含君及星華君,在他身側還帶了一個道人模樣的男子。
四人紛紛上座。
授法開始,底下落座的弟子紛紛起身行禮。
“你出去吧”。
一個聲音傳過,聚點一下子落在白思遠的身上,他這才反應過來,剛剛自己走神的太厲害,居然忘記了起身。
“既然你無心聽講,便回去吧”星華見他穿了一身藍衣,束著白色雲紋發簪,雖知他是自己派下的弟子,但是仙尊已經開口將他攆出,他也實在不好偏袒,隻好讓他回去。
“仙尊在上,我剛剛隻是沒有注意到”白思遠想解釋,卻是越描越黑。
雲塵清閉了眼睛不再理會。
“出去”星華厲聲道。隨即揮了手讓眾人坐下。
眼見著自己已經被排除在外,白思遠隻好行了禮漫步走了出去。
屋內眾人齊齊閉著眼睛聽著雲塵清盡心的傳授心法,十分安靜。
白思遠站在不遠的地方愣愣的看著旁邊的石壁,他向來不是太喜歡這般拘謹,不聽對他來也沒什麼可惜的,反倒是這憑空消失的韓晏秋一直讓他心煩意亂。
“對了,不如趁著現在去找一下他,不定迷了路,在哪個地方躲著”白思遠著便四處尋找,嘴中還聲的喊著“韓晏秋”三個字。
“你可是在尋什麼人?”。
白思遠嚇了一跳,回頭見著眼前人倒十分的眼熟,忽然記起是剛剛跟在仙尊身側之人,趕忙行了禮。
李如霜見他客氣,也扶手回禮。
“道長怎的提前出來了?”白思遠問道。
“我本也不是這山中之人,也不能壞了這山中規矩”李如霜回答。
其實他本意是想趁著人少的空隙,去後山易靈穀去觀一觀那魔王靈鬼近日有何動靜,看與之前的鬼麵人是否有關聯,恰逢碰見白思遠,剛剛在屋內就見他心事重重的樣子,現在又像是在找什麼人,心裏不免有些奇怪,便上前詢問了一番。
“原來是這樣,道長想的真是周到”。
李如霜禮貌的點頭示意,“不知這位仙師剛剛可是在找什麼人?”。
“我,我沒有”白思遠急忙否認道。
他見仙尊對這道長十分重視,想著若是真被他知曉了此事,萬一這人告訴了仙尊,到時他一定會被關進水牢的。
水牢是處罰一些犯了大錯的弟子或是抓回的一些妖邪之物或人,將他們困住,裏麵陰寒之氣極重,山壁上的寒冰長年不化,隻身處在那裏便覺渾身涼的痛徹,更何況被扔進潭中,被不斷上漲的冰水刺著臉麵,連呼吸都費力,這些被關進去的人,大多數靈力傍身,不至於會被淹死或凍死,所以隻能備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