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門書生(1 / 2)

林晧然醒來時的處境讓他欲羞欲死。

欲羞,是整條褲子掛在腳裸處,褲襠冷颯颯的,下麵什麼都沒有穿。

欲死,這並不是他心理素質低下,而是他確實正在死,一根繩子有力地纏繞在他的脖子上。

事實上,他此刻正懸掛在房梁上,比釘在十字架的耶穌好不上多少。

顧不得思考為什麼高鐵失事後卻莫名其妙被扒掉褲子掛在這,林晧然現在既想將褲子提起來,又想著解開套脖子上的繩子。

生存向來是人類的第一需求,所以他選擇奮力從繩套上掙脫出來,但身體才騰兩下,脖子卻被越勒越緊,根本無法靠自己脫困。

算了,還是將褲子穿上!

林晧然放棄了掙紮,打算利用最後的力氣將褲子提起,拒絕這種光著屁股不體麵的死法。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傑出青年,他覺得有必要給後人豎立一個良好的人生觀——死,也要將褲子穿好。

搞毛啊!

他卷曲著雙腿想用手將褲子提起來,捍衛著他死後的最後一絲尊嚴,但結果發現一個孩不知什麼時候出現,雙手正緊緊地攥著他的腳裸,如同蕩秋千般帶著他在房梁上晃蕩了起來。

放手!放手!再晃老子就不是吊死,而是暈死了……

林晧然很想掙脫鬼的戲耍,但雙腿被扯住,腿部像麵條似的又酥又軟,沒有半分力氣進行反抗,整個人隻能跟著這個鬼蕩起了秋千。

老能不能別這樣玩我呀?

林晧然頓時欲哭無淚,莫名其妙被吊著不,這褲子還提不起來穿好,如今還很可能……暈死!

吊在半空中不停地晃蕩,雖然腦袋暈眩感越來越強烈,但還是將這屋裏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裏很是古怪,竟然是一間破舊的茅屋。四周沒有像樣的家具,而角落擺放著一些陶罐,不過一件不起眼的雞公碗引起了他的注意——像極了明朝的雞公碗。

隻是他的臉部慢慢地漲成紫色,整個人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但人仍在半空任著下麵那個鬼蕩秋千,眼皮越來越重。

“書呆子上吊了啊!”

就在林晧然感覺快要不行的時候,門口一暗,走進來了一個穿著羅裙的婦人,然後婦人義無反顧地轉身,洪亮的聲音在屋外響了起來。

你妹啊!

林晧然剛剛燃起一絲生還的希望,結果這古式裝扮的婦人竟然又跑了出去,心裏雖然對她的服飾陪感疑惑,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這哪裏是去叫人來救自己的,分明就是叫人來圍觀,絕對構得上見死不救罪。

不行了……

啪!

就在他的眼皮隨著那婦人離去身影變黑時,脖子上的繩子卻突然斷了。

林晧然重重地著地,臉部落地。

“呆子,你怎麼樣?怎麼樣?”

一群人已經趕了過來,正將他團團圍住,還使勁地搖著他細嫩的胳膊。

林晧然渾身發疼,特別是腦袋在嗡嗡作響,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待到視線漸漸清晰,便看到了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孔。

映入眼簾的眾人都穿著土布短衫,腰間用淡色布帶係著,不管男女都留著長發,頭頂挽成一個鬆挎的髻,年長的男人臉上都刻畫著比黃土還滄桑的深沉。

古代農民?

林晧然心裏充滿疑惑,滿腦子都是迷團,不過他發現這每張臉龐都似曾相識,而且對“呆子”這名字並沒覺得不妥,仿佛這名字真屬於他的一般。

但……他智商180,顏值000點,什麼時候成呆子了?

“二呆子,醒了!二呆子,醒了!”

為什麼還要加個“二”,為什麼不是“帥”而偏偏是“二”,為什麼?我暈……

……

燕草如碧絲,秦桑低綠枝。當君懷歸日,是妾斷腸時。春風不相識,何事入羅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