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突然纏上來的邋遢老道,他這些日子以來都有著一顆防範之心,甚至還派人跟蹤他,隻是卻沒有發現問題。
念及他上次提供了江月白的精準行蹤,讓他找到對江月白最佳的襲擊時間和地點,所以暫時不想做兔死狗烹的事情。
不得不,江月白在這件事情上很是倒黴。怕是他到現在都想不到,正是這個一心想投靠他的邋遢老道摸清他神秘的行蹤,最終轉交給虎妞的。
不過林晧然對這種江湖術士始終是不信任的,而且他亦不相信算命這一套。一個人的一生怎麼可能是注定的,光憑著命格好,什麼事都不做,就能大富大貴一輩子?
“道長,我有件事不是很明白,可否幫我解惑?”由於過於無聊,林晧然還是打破了沉默。
“請講!”吳道行眼睛微閉,顯露著一副高人範,但像是猛然反應過來一般,知道這人可不是能忽悠的主,當即睜開眼睛陪笑地望去。
“你真能看到別人的命格高低?”林晧然話的時候,眼睛仔細地打量著他的臉部,試圖從中看出什麼破綻。
“能,亦不能!”吳道行的毛病又犯了,玄而又玄地了一句,看著林晧然凝目望來,陪笑著道:“人的命格其實充滿無盡變數,隻不過大貴或大貧相對變數較,故而我確實能看到!”
“江月白是大貴?”林晧然可沒有忘記,第一次在酒樓見到這個邋遢道士的時候,這貨竟然從廣州府追到高州府,為的就是成為江月白的幕僚。
“不錯,江月白確實是一個大富大貴之相,連巡撫談愷都比不上他!”吳道行認真地點了點頭,有些驚歎地道。
“那你為何不跟他,我可是知道,他前私下裏派人接觸過你的?”林晧然凝目望著他,其實他一直派人跟蹤這個老道,甚至一度還以為這是江月白安排過來的間諜。
“先前我確實是想效忠於他,他是我平生見過最有貴氣的人,而且還如此年輕!”吳道行抬頭望著窗外,然後又是苦澀地搖頭道:“可惜因為你妹妹的出現,讓他錯失了我這個莫大的機緣,現在他的貴氣又受損,我更不可能效忠於他了!”
末了,他裝著無限惆悵地念了一句詩:“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貴氣能受損?”林晧然卻不理解他的傷春悲秋,疑惑地問道。
“這個自然!命格都是充滿變數的,大貴跟大貧的變數相對較少,但卻不是沒有!”吳道行臉色凝重,然後豎起兩根手指道:“在他的命格中,本應該得到的兩件重要的東西,結果卻被你奪了!”
林晧然先是一愣,但很快就猜到這個老道的意思。
若他這次沒有抗爭的話,憑著江月白的才學,加上宋提學的支持,這個三元自然不可能跑得不掉。一切順理成章地,他將會贏得賭注,得到虎妞。
“第一,虎妞是一個人,不是東西,她隻屬於她自己;第二,案首本就屬於我,那個江月白是知道爭不過我才主動放棄!”林晧然陰沉著臉,對他強調道。